夏州北面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女真骑兵列队而行,人人铁盔铁甲,手提长矛,杀气腾腾。
在前面是比较特殊的女真骑兵,人马都身披重甲,三匹战马一排,虽然目前三匹战马之间没有用皮索相连,但看得出他它们的装备和阵型,战时一定是用皮索相连。
这就是对方探子交代的最关键情报,有六千匹拐子马,三马一组,一共两千组,不然的话,王景扬还真看不出这支特殊骑兵。
王景扬站在两里外的一座山丘上,仔细观察敌军的拐子马,数量应该是两千组,后面就是正常的女真骑兵了,战马和士兵都没有重甲,队伍也没有那么整齐,有的四人一排,有的三人一排,甚至还有两人一排,比较随意,而不像前面的六千拐子马,三马排列整齐,步调一致。
三万女真骑兵浩浩荡荡过去,然后是满载粮草物资的大车,一辆接一辆,每辆大车顶上坐着一名押车的协从军步兵。
大车一眼望不见头,探子说有五万辆大车,但王景扬对大车兴趣不高,毕竟进入西夏后,西夏军的粮草辎重会和对方融为一体,所以没有什么意义。
关键是到底有多少军队,是不是三万女真军加上三万协从军,还有五万赶车的车夫,军队人数是必须要确定的。
王景扬只得赖着性子等着大车慢慢过去,大车和足足有四十余里,大车过去后,后面又出现了一支军队,这也是协从军,大约有一万人,加上大车上坐的两万押车士兵,确实有三万协从军。
王景扬终于等到了队伍走过,他又看了看天色,一挥手,“我们出发!”
他和手下带着中午抓获的探子离开了夏州,向鸣沙县方向奔去.......
两天后,陈庆得到了斥候带来的确切情报,他又派人详细审问被抓捕的协从军探子,他不光要了解金兵的情报,他还需要知道协从军以及河东路的详细情报。
大帐内,二十几名重要将领聚集一堂,陈庆问道:“你们何人知道金兵拐子马的情况?”
这时,高定举手道:“卑职参加过刘光世讨伐淮西的作战,当时完颜宗翰率领一万骑兵将我们五万军队杀得片甲不留,他们的前锋就是三千拐子马,又叫连环马,三匹重甲战马用绳索相连,只有一名骑兵骑在中间战马上,手执一支极长的战矛,一千族拐子马杀进宋军阵型,一路狂奔,所向披靡,势不可挡,那种气势简直俨如山崩地裂一般,数万宋军当即就崩溃了,没命的奔逃,卑职当时也颇为震撼。”
陈庆眉头一皱,“三匹战马只有一名骑兵吗?”
“正是,卑职以为三马三人并在一起,战马还好,就是士兵施展不开。”
有点道理,三人并列骑马确实施展不开,而且一人三马,战马的负担也不重,那为什么他们斥候看到的却是三人三马?
张晓笑道:“宣抚使也不用奇怪,斥候看到的三人三马只是行军而已,卑职估计还是三马一人,另外两人是备用。”
陈庆点点头“也有可能,但不顾他们是三人三马,还是一人三马,这些其实意义不大,难点是,我们怎么在西夏平原和三万女真骑兵作战?”
众人都沉默了,他们并不妄自菲薄,但他们也知道,女真骑兵上万,战斗力极为强悍,何况对方是三万骑兵。
这时,陈庆又笑道:“对付拐子马倒问题不大,只要一匹战马跌倒,其他两匹战马就无法再战,我们可以用钩连枪来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