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了:“那也不能把他丢下,让敌人羞辱!”
班副不说话,拿出两枚燃烧弹拉火扔了下去:“撤!等战斗结束了我们再来把他的骨灰捡回去······该死的安南猴子!”
话音示未落,又一发炮弹飞了过来,一名士兵躲避不及,双腿在爆炸声中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可就是不吭一声!班副冲过去将他背起来,大吼:“凹组,掩护我们!”背着那名士兵飞跑。那名没了两条腿的士兵嘶叫:“班副你放下我,背着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让我来掩护你们!”
小广西冲后面扔了一颗烟幕弹,吼:“你都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掩护我们,扯淡吧!”
那名士兵说:“我跟他们拼了!”
班副闷声说:“要死一块死,你鬼叫什么!”
山东在一株断倒的枯树树身上架起了机枪。那是一株橡树,树身直径超过八十公分,少有的大树,现在这棵大树成了我们的天然掩体。我躲在一个一米三高左右的白蚁巢后面给步枪换上一个弹匣,小广西窜到水坑里,用落叶把自己埋了起来。班副则背着伤兵头也不回的向据点跑,在走之前扔给我两个弹匣和一枚手雷。那名伤兵的断腿让他用电话线牢牢绑住了,但是血还是不断的流出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线。该死的安南猴子,害得我们失去了两名战友,我们跟他们没完!
一连几发炮弹落下,我们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这种慢得像蜗牛爬的、杀伤力也不怎么样的82毫米迫击炮弹没有伤害到我们。在炮弹的爆炸声中,安南人出现了,他们衣服破破烂烂,面有菜色,但是行动异常敏捷,犹如猿猱,而且队伍当中还有不少妇女和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就是这帮垃圾,想一口吃掉我们一个班!山东一声怒吼,机枪开始发言,弹壳飞跳出,长长一道火舌舔向这支超级杂牌军,冲在前面的几名安南小孩触电一般抽搐着身体,大片大片的血花从他们身上绽开,子弹无情地穿透他们瘦小的身体,带血带肉
的飞出去,飞向远处或者射入第二个人的身体,没有半点怜悯。我轻轻扣动扳机,一名蹲下来准备发射火箭弹的安南妇女太阳穴炸出一团血雾,天灵盖都被掀掉了。仿佛是听到了发令枪一般,丛林里枪声大作,我们没有受伤的战友在同一时间跟小路多群包抄过来的敌人交上了火,子弹密如斜雨,手雷像冰雹一样砸向对方,火箭弹在林间穿飞,战况空前的激烈。
安南人冲得最猛的就是那些嘴唇上乳毛都还没有褪去的娃娃兵,这些娃娃兵杀人是最凶的,打起来也悍不畏死,因为他们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害怕。山东没有半点跟他们客气的意思,来一个扫一个,来两个扫一对,在他的射界中很快就尸横遍地了。我把步枪调到双发,冷酷地射杀着这群勇敢有余但技巧还颇为欠缺的蝗虫,每一次射击必然有人倒在我的枪口下。小广西探出他的宝贝56式半自动步枪,只露出小半个脑袋,颇有驼鸟风格,但是下手是最狠的,枪枪打头,被打中的安南人整个脑袋都炸成一团浆糊,那种脑浆迸溅碎骨乱飞的惨状,就连我这个已经在死人堆里打过好几个滚的老兵都觉得吃不消,有种想吐的冲动,更别提那帮没准是刚刚放下锄头拿起步枪的安南游击队员了。在瞄准镜里我分明看到他们的脸色开始发白,然后那一张张发白的脸被我们射出去的子弹打得稀烂。凭借猛烈的火力和丰富的经验,我们区区三个人硬是跟超过一个排的安南游击队打得旗鼓相当。
但是一挺机枪打破了这种平衡。那名机枪手同样经验老到,子弹压着我打,坚硬的蚁巢被一层层的削平,压得我头都抬不起来。那是一挺苏式机枪,结构简单,保养方便,火力凶猛,历来是游击战的利器。小广西见势不妙,一枪将那名机枪手给毙了,我这才得以转移,逃出生天。但是安南人很快又换上了一名机枪手,这一回机枪火力压着小广西打,他那精准的射击和血腥的作风给游击队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先将他干掉,不然这仗没法打。
几枚手榴弹投了过来,安南人已经逼近到手榴弹的投掷距离了。山东一通猛扫将他们压了下去,我一连投出三枚高爆手雷,吼:“马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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