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军回国后的第二天,陆军也开始交替掩护,撤出安南了。在撤退之前,炮兵用炮弹摧毁了沿途每一个村镇,忠实地执行着上头交待的三光政策,另一方面也得将那些炮弹打完,省得往回搬,麻烦。撤军路上并非一帆风顺,红了眼的安南人不惜代价的袭击着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他们不光躲在暗处打冷枪,还在我们撤退的路线上大量布雷挖陷阱,好在我们都是以坦克开路的,才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一连被炸毁了好几辆坦克,连扫雷坦克都被炸坏了一辆之后,上头也上火了,下命令将沿途的安南人全部抓起来,用枪指着让他们走在部队前面,既然他们那么喜欢埋雷,就让他们用自己的脚帮我们排雷好了!不用说,这又是师长想出来的损招,一路上爆炸声接连不断,在我们撤退的路线上遍布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被炸断双腿的安南人倒在路边哀号。我们不会同情他们的,因为不这样做,躺在地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自己,或者我们最好的战友。这种做法让师长在战后几十年饱受批评和争议,不知道多少人对他破口大骂,说他是冷血屠夫,刽子手,海牙法庭甚至扬言要对他进行审判,但是,这种残酷无情的做法让更多的士兵安然返回了祖国,对我们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什么公约,都见鬼去吧,在我们这些已经满手血腥的军人眼里,那些战争公约算个屁!安南人都没有遵守过公约,让平民远离战争,相反还鼓动他们袭击我们,凭什么要我们单方面遵守这些条条框框,自己绑住自己的手脚?
我们机降步兵旅可以说是第一个进入安南的,现在我们又是最后一个撤出安南,为全军殿后,因为我们都接受过严格的反游击作战训练,这项任务交给我们再合适不过了。
这项任务让我们在安南流下了最后一滴血。
“唐山,你说
人死了,灵魂真的能独立存在,飘浮在他战斗过,爱过,恨过,流过血的地方吗?”
坐在坦克上,丁香望着天边那抹柳絮一般的浮云,神情有些迷茫,眼神缥缈,也许她又想起了牺牲的战友吧。
我说:“人如果没有灵魂,那不过是行尸走肉。就算遗体分解了,也一定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以某种我们不了解的方式存在的。”
她指了指我们身后的红土地:“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么战死在安南的将士的灵魂还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说:“我们带他们回家。”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抱着狙击步枪靠着沙袋闭上眼睛,这段时间她真的够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但是现在她还不能休息,作为上头指定的班长,她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小广西还在跟山东海聊:“山东,等到回国后,我请你到我家去玩。”
山东故意气他:“我才不干,你老家山喀啦的,穷山恶水,有什么好玩的?”
小广西说:“我们老家是荒凉没错,可是我们那里有美酒啊!三十八度的、比雪山的泉水还要清流澈的美酒!那家伙,那叫一个绝啊,像你这种公斤级酒量,到了我们那里,能喝一碗没趴下就算不错了。怎么样,是不是怕被我们灌趴下,不敢去,所以才故意找了这么个破借口啊?”
北方大汉没有哪个不爱喝两口的,山东也不例外,我注意到当小广西绘声绘色的夸着自己家乡的美酒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蠕动,显然动心了,被小广西这么一激,当即叫了起来:“奶奶的,说到喝酒,我还真的没有怕过谁,全营我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我跟你去,不把你丫喝到胃出血我就不是山东人!”
小广西眉开眼笑:“好,就这么说定了!”目光瞄向我和丁香:“唐山,美女班长,你们去不去?在我们那里可是有很多野生动物,可以随意打猎哦!”
丁香眼也不睁:“小猴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小广西耸耸肩:“我能打什么鬼主意啊,我就是觉得大家能活下来不容易,想带你们去————我操,当心!”大手一伸,把我和山东按下去。下一秒钟,一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直奔炮塔而来!
安南游击队,又是安南游击队!大军过去了,针对小部
队的袭击非但没有减少,相反还变本加厉,越来越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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