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室内。郑红艳喋喋不休的吵闹声就没有停过。站在走廊里。郑开询问值班警察：“这个郑红艳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派出所？”值班警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很头疼，但还是解释道：“这个女人是西北城区很出名的站街女，之前抓过她很多次，又是罚款，又是拘留，但放出去之后马上又回归老本行了，前不久又被抓进来，在派出所大闹了一通，最后还是她老公过来交的罚款。”郑开：？

“她有老公？”郑开大为震惊。有家庭的人居然还出去卖？值班警察接下来的话让郑开更加震惊了：“这算啥！她老公还知道她出去当站街女的事情呢，从来没有管过，也不离婚。”现代社会的家庭关系这么离谱吗？

郑开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她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西北城区那些地下赌坊里，你随便过去找一下，应该就能找到她老公的影子，这个家里两口子，男人好赌，女人站街，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值班警察从口袋里颠出一根烟，递给郑开。

郑开很自然的接了过去。深吸一口香烟之后，郑开故作无意的问道：“这个女人一直都这样吗？”值班警察给郑开找了个椅子，难得大半夜有人陪他聊天说话，自然话匣子就打开了，况且郑开也不是什么外人，算是派出所的自己人，所以有些话可以说：“你是管档案室的，你有没有看到一起七年前的强奸案，男老师强奸女学生的？”郑开点了点头。

“她就是那个女学生。”

“当年她告自己的老师强奸了她，男老师被抓了起来关了六年，而她也是从高中里辍学不念了，据说当时离开了智安市去外面打了几年工，但最近几年又回来了，因为找不到工作，也不想进厂打螺丝，所以就干起了站街这个生意。”

“我们劝过她好几次，虽然那个男老师确实不是人，毁掉了一个孩子的一生，但她当时还年轻的很，未来的路还很长，这么自甘堕落是非常不对的事情。但她从来也不听，我们多说几句就开始咒骂当年的那个男老师，说什么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自己就能考上大学，毕业之后找到一份好工作。”值班警察吐了一口烟圈。

值夜班很费神。有时候，抽上这么一口烟，提神的很。郑开没有说话，一直保持沉默。

值班警察扭头看向郑开，烟雾缭绕中，他有些看不清郑开的脸，也看不清郑开此时眼中的冰冷。

“我这烟有些呛鼻，你还适应吗？”值班警察问道。郑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香烟：“劲挺大的，还行。”闻言，值班警察重新将脸转了回去，仰头看着派出所的天花板，难得让自己的精神松懈了一些：“以前我们还挺同情这个女人的，但时间久了，派出所里的同事都觉得很烦，三天两头的惹事，关键是不管还不行。”郑开弹了弹香烟上的烟灰，语气很平淡：“她确实挺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