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置万见此状况,只得先矢口否认,连连摆手道:“朝廷赋税沉重,我们这些小本小利,也是被逼无奈啊。”
钟二拉着钟燕的手臂,不由痛哭起来,口中喃喃说道:“妹妹,妹妹。你不要撒手而去啊。”
林姚搭脉一探,翻了翻眼皮,转头冲着钟二幽幽道:“哭啥。你妹妹,只不过是好几天没进米食。又太过劳累,饿晕过去了。”
转念又指着钟二鼻子,怒声骂道:“我说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也不知道照顾妹妹!”
钟燕躺在钟二怀中,稍稍灌了些米汤咽下去,才渐渐缓过劲儿来。
过了半晌,钟燕一双大眼睛,忽然睁开,大喊道:“哥哥,这个月又没有米下锅了,怎么办?”
林姚怔了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妹子醒来的第一句话询问的居然是这?
钟二苦着张脸,叹了口气,喃喃说道:“都怪哥哥没用,俸禄这么少。没钱替你抓药买米,还要让你做着等苦工来贴补家用!”
林姚随手将一张银票塞给了钟二。
“这五十两,拿去吧。”
钟二似乎还在推诿,低头婉拒道:“属下,受之有愧。”
林姚淡淡说道:“这是你应得的。这几天让你东奔西走,不辞辛苦,为我查探到这些事情。”
钟二捧着手中的轻飘飘的银票,却感觉是沉甸甸的,眼含热泪,感激涕零道:“谢谢,大人。”
林姚犹自展颜一笑,撇了撇嘴巴,欣然道:“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钟氏兄妹二人,千恩万谢,溢于言表,盛情邀请她到家中做客。
不料,这两兄妹住却住得有些远,竟在城东七里之外,一处偏僻的野湖旁。一间简陋的茅屋,便是他们温馨的家园。
钟燕每日进城,起早贪黑,需要步行走上一个多时辰。
林姚见到这间茅屋,让她倍感亲切。只因这室内陈设布置与她在林溪镇的住所差不多,甚至还要简陋不少。
林姚游目四顾,只见这一间茅屋之内,只有一张竹桌,两条板凳,屋里面还有一张床铺和几个竹制的家具,可谓是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
她实在难以想象,在苏州这样富足的地方,竟然还有如此贫苦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