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府里。
谢氏坐在临窗的炕上,手里正在打一个络子。萧莘则盘腿坐在她的另外一边,靠着小几拿着一个橘子剥皮。
然后自己将剥了皮的橘子吃了一瓣,觉得味道还行,又喂了谢氏一瓣。谢氏张口咬了,继续熟练的去打络子。
过了一会,一个嬷嬷走了进来,对谢氏和萧莘屈了屈膝,唤道:“王妃娘娘,郡主。”
谢氏点了点头,然后仿若随意的问道:“邓氏送走了?”
嬷嬷一脸为难的摇着头道:“邓夫人拿簪子对着自己脖子,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殿下不肯走。奴婢怕她真的会想不开伤了自己,不敢近身,所以才来请娘娘的示下。”
王爷说要将邓夫人送到庄子上,却没说不管这位邓夫人的死活了,这邓夫人万一真的死了,她们这些下人也不好交代。
谢氏道:“既然她要找殿下,那就去请殿下吧。”
嬷嬷为难道:“殿下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说是去找宁王殿下喝酒。”
这怕是他自己也知道邓如意定然不会甘心离府会去闹他,所以干脆自己先遁了。谢氏脸上有几分嘲讽,他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就他那脑子,还老是想打储位的主意,难怪连圣上都看他不顺眼。
谢氏道:“那你们就直接将她押上车,就算她真刺了自己的脖子,人死了也还有本宫担着。”
嬷嬷有了谢氏的话自然没有了担忧,道了声是就出去了。
嬷嬷走了之后,屋里又只剩下了谢氏和萧莘母女两人。
谢氏将打好的络子递给萧莘,道:“用这个来配你兄长送你的那个玉佩正好。”
接着见女儿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萧莘忧心忡忡的问道:“母妃,您和父王闹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谢氏不甚在意的道:“能有什么事,你别忘记了,你母妃已经是正经的福亲王妃,不再只是王府的侧眷。亲王正妃,可不是你父王想休就休得了了,你父王动我他自己也要掂量掂量。”像昨日那样陷害邓如意,她还只是侧妃的时候不能做,但现在她却敢大胆的做。
萧莘的担忧并没有半分减轻,就算父王不能休妻,一座王府里面男人想要折磨女人,方法也多的是。母妃没有儿子,而她又马上要出阁,以后府里还有谁能帮她撑腰。
萧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希望自己有个同胞相连的弟弟,这样母妃膝下至少有靠。
谢氏看了一眼萧莘,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许多事情她也不打算瞒她,便与她道:“你以为母妃算计邓氏,只是一时冲动或只是想鱼死网破?”
萧莘抬头看向谢氏。
谢氏道:“母妃没有这么笨,于母妃来说,母妃是精美的瓷器,她邓如意是碍脚的石头,母妃不会为了踢开她这个石头,就拿自己这只精美的瓷器去碰。你食邑的事情上让母妃彻底明白,你父王靠不住,既然靠不住母妃索性也不靠了,倒不如做一场局,送份人情给你的兄长,顺便将碍眼的邓氏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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