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湘哼道:“她也不把我当成妹妹,我何必将她当成姐姐。别都当我蠢,她从前就一直在利用我。”
史姑姑虽然是跟谢凤卿一窝的坏蛋,但有些话倒是说得挺正确的,从前邓如意一直利用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也想明白了。
她又有些愤恨的道:“她自己不守妇道,活该有此下场。”
朱姨娘不知道福王府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以为外面风传的邓如意与人通奸被谢氏和别府的女眷抓了个现行是真的。想想如意一向胆子大,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朱姨娘道:“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能不管她。”
谢蕴湘懒得听她诉与邓如意的母女情场,直接冷道:“别说我没提醒姨娘,姨娘要是敢去帮她求一句情,可别怨我不再认你这个姨娘。”说完“哼”了一声走了。
朱姨娘很是为邓如意伤心了一场,时不时又念叨着谢蕴湘无情。只是她自己不敢再去求王氏和谢远樵,又找不到其他的方法帮助邓如意,除了流了一场眼泪,却也无可奈何。
何况她也是真的被谢蕴湘那句不认她的话吓住了,邓如意和谢蕴湘比起来,她还是更偏心谢蕴湘一些的,也知道自己的后半生要靠这个女儿,所以不敢真的惹怒了她。
另外一边,为王氏和凤卿惊马的事情,谢远樵打算报复白家的事情也安排妥当。
找了几个被白家残害过的人家,让人护送他们到了顺天府,鸣鼓伸冤将白家给告了。
顺天府尹最近心烦气躁,看到这个案子连头都大了。白家是郑家的马前卒,白家在外面弄的很多银子都是给郑家用的,而郑家是郑惠妃的娘家,是扶持晋王殿下的中坚力量,当年在潜邸时是辅佐圣上有功的功臣之家。
而击鼓鸣冤的那些人显然背后有人支持,且支持他们的人来头不小,也是顺天府尹不敢随便得罪了。这桩案子里面,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几位龙子凤孙之间的储位之争,顺天府尹不想蹚夺嫡在这趟浑水,自然觉得这案子真是烫手山芋。
萧长昭知道谢远樵只是弄了一下白家,连郑家都不敢碰的时候,很是不满的道:“这个谢远樵,也就这点胆子。”
然后他自己亲自出马,将郑家给参了。参的是郑家支使白姨娘母子联合白家走私茶叶。
他甚至不爱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找别的御史像参奏什么的。上早朝的时候,自己亲自把参奏的折子一递,将证据往明熙帝上一摆,人证、物证俱全,连刑部和大理寺的大部分工作都替他们做了。
吓得同在早朝上的郑大老爷、郑二老爷差点就跪到了地上,好不容易镇定住了,口说“冤枉”,但那声音也虚得很,倒是让萧长昭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别以为这时候走私茶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北方游牧民族的日常饮食是肉和奶,需要茶饮料来辅佐消化,但是游牧民族当地并不生产茶叶,只能从大昭内进口。而大昭所处的疆域也往往难以养殖军事用的战马,需要从关外的游牧民族那里获取大量的战马。
所以这时候的茶叶跟盐铁一样是国家专卖,朝廷通过茶马贸易获得马匹等战略物资,同时通过茶马贸易实现对游牧民族的掌控。
茶叶在这时候的定位也更像是一种战略物资而不是日常生活用品,其地位应该类似于现代的稀土矿。
而走私茶叶,使得朝廷失去的不仅仅是战马等物资,还有的是对北方关外异域之民的掌控权。所以大昭律例,走私茶叶与通敌叛国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