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上了茶水。
卫皇后问厉夫人道:“厉夫人今日怎么得闲,能想着来见本宫。”
厉夫人恭谨而笑道:“皇后娘娘坤德中宫,贤典母仪。臣妇身为外命妇,本该时常拜见请安,方显恭敬。只是臣妇恐叨扰了娘娘,不敢时常请见。恰逢几日之后便是孝仁太后忌诞,小女听闻皇后娘娘每年都会提前半月开始吃斋茹素,抄写经书用于太后娘娘忌诞之日供奉太后,感动于皇后娘娘之极孝,便主动于月前就开始吃斋茹素,抄写经书,为太后娘娘祈福。”
孝仁太后是明熙帝的生母,其于明熙帝幼年时便早早过世,其太后之位,是明熙帝登基之后追封尊称。
厉夫人继续道:“抄至今日,得经书二十四卷,特来进献娘娘,愿这些能有幸与娘娘的经书一起,供奉于太后娘娘老人家的灵前。”
她说完,自有人提她捧着抄写好的经书端给卫皇后看。
卫皇后扫了一眼,拿了最上面的一卷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簪花小楷字字娟秀,看得出抄写之人抄得定是十分认真。
卫皇后又扫了厉丛丛一眼,小姑娘穿着荔枝红缠枝葡萄纹束腰襦裙,梳着流苏髻,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明丽,面带浅笑的大方坐在厉夫人身边,带着少女的娇俏又带着世家小姐的稳重。看着是位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姑娘。
卫皇后将手中的这卷经书放回宫女托着的托盘中,对她道:“小小年纪能沉得下心抄出这些经书,辛苦你了。”
厉丛丛恭敬浅笑道:“为太后娘娘祈福,不敢言辛苦。”
卫皇后微微笑了下点了点头。
厉夫人又道:“此外,小女听闻皇后娘娘也信佛,还特为娘娘绣了一幅法华经,特进献给娘娘,望娘娘不嫌笑纳。”
然后又有人将她们带进宫的那幅字绣端了上来,一人捏着一边的展开给卫皇后看。
长约三尺宽一尺半的素白绢布之上,用金色的丝线密密麻麻绣了法华经七卷。针脚均匀,绣工极好。这样一幅字绣,少说也要半年的功夫才能绣成。
这幅刺绣,不说殿内的宫女,便是卫皇后也有些惊叹。
卫皇后道:“了不起,小小年纪,不仅字写得好,女红也了得,真正是才艺双绝。”
厉丛丛柔声笑道:“娘娘过奖,承蒙娘娘能看得上这幅字绣,便是臣女莫大的福气。”
卫皇后点了点头,让人将字绣和抄好的经书都收了起来,又转头与厉夫人道:“夫人会教女儿。”
厉夫人自然连连自谦。
厉夫人既非卫皇后娘家的亲眷,卫皇后与其也向无私交,两人并无私话可聊的,便少不了要拿厉总兵为话题。
卫皇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才浅笑着道:“厉总兵是国之栋梁,为大昭守卫南疆,近日又接连立下不少功劳,令圣上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厉总兵是肱股之臣。厉总兵今日之杰,少不了夫人的贤良辅佐,夫人又为皇家教导出晋王妃这位贤媳,夫人虽为妇人,但您之功劳不下男子,本宫和圣上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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