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道:“前两日便让你去看了,今日才来跟本宫复命。有谁做事跟你似的,拖拖拉拉。”
萧长昭道:“她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母后着什么急啊。”
萧长昭是有些难以理解自家母后,现在住在栖凤寺里面的那位曾经是她的情敌,还曾帮着别人差点置她于死地,虽说后面回头是岸遁入空门。
但这样的人,若是萧长昭,就算不一剑了结了恩怨,也要对她不理不睬。结果如今,她还时时眷顾起她来了。
还有南宫公主的生母明氏,当年也没让她有好日子过,结果人一死,她又以德报怨的抚养了她的女儿。
当皇后的,圣母到了极点,也是让人看不惯。
卫皇后自然不知道萧长昭在想什么,很多事她为何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却也从来没有跟人解释过。
卫皇后又问:“本宫问你,那日你去栖凤寺,在那里没有恰好遇上什么事?”
萧长昭道:“母后是想问凤签的事。”
卫皇后睨了他一眼,继续道:“你倒还知道本宫想问什么。”
萧长昭一本正经的道:“回母后,儿臣没有当场亲眼见到,当时儿臣在跟静云师太说话呢,只是听人在传寺里有人抽中了凤签。儿臣既没有亲眼见其抽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便也懒得来跟母后说了,免得成了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卫皇后呵了一声,道:“你的两位皇嫂,争着抢着要为你的两位皇兄纳她。你的二皇兄也跑来跟本宫说,要娶她做继妃。这几件事你不知道?”
萧长昭哼道:“厉氏和梁氏这两个女人,不过是想要借助您和父皇的手捧杀,母后又不是看不出来。儿臣可没有她们这么阴毒的心思,去凑这份热闹。至于老二,那就是个听女人话的草包。”
卫皇后道:“就算她们想要捧杀,那也是信了凤签之说。你呢,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萧长昭道:“儿臣有什么想法?”
卫皇后却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起道:“抽中凤签的那个小姑娘是谢家的七小姐,她也是刚从福州回到京城。她长得那番花容月貌,你们在福州就没有过交集?”
说着嘶的想起了什么,竖着手认真回忆了一下,又道:“本宫记得你在福州时给本宫的请安折子里为军**药的事情还提过她,夸她蕙质兰心、心有巧思。你初回京城时,说你在福建看中了一个姑娘,想纳为侧妃,后来却没有了下文。你看上的那个姑娘,莫不就是她。”
萧长昭倒是不否认,道:“母后猜得都对,儿臣看上的的确就是她。”
卫皇后一直盯着儿子看,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没有说话。
萧长昭道:“母后您也别总是旁敲侧击的,既然您都问了,儿臣也跟你交个底。”说着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儿臣心有远志,储位势在必得。”
卫皇后刚想说话,萧长昭便打断她道:“母后也别说什么不动听的话,自古皇位传承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儿臣现在是唯一的嫡皇子,难道没资格肖想这个储位。就算以贤能者得之来论,儿臣也不觉得就比我那几个皇兄差了。”
卫皇后垂下眉来,并不说话。当儿子的心思,不会比母亲知道得更清楚,他说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惊讶。
萧长昭继续说道:“从前太子是嫡长子,您和父皇为了他要压着儿臣,还给儿臣找了那么个王妃回来。”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多少仍是有些抱怨。又道:“那时儿臣有说过什么吗?您让儿臣娶曹氏儿臣娶了,您让儿臣不去沾染朝权,儿臣也依言。儿臣那时候可没跟太子争,做让您和父皇伤心的事情吧?”
“现在太子都已经过世了,您若再阻碍儿臣去争储位,那就是母后您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