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十分无奈,实在无法告诉她,那是她剽窃了苏轼老爷子的诗。
她不过某天傍晚闲来无聊,看到庭前的海棠花开了,于是顺手在纸上默写了那么一首苏轼老子的诗。结果被谢凤英看到了,倒误以为是她作的诗了。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是不知道苏轼老爷子这号人物,凤卿也没办法跟谢凤英解释这首诗的原作者,只好说她是听别人吟诵然后摘抄下来的,但谢凤英却不信。这件事过去了挺久,凤卿都以为谢凤英忘了,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并把这首诗给背下来了。
结果她随手抄了一首诗,倒是把自己给坑了。
傅双宜推完了她,又把李七姑、孙婷娘又推进了座位里面去,道:“七姑、婷娘,你们的文采也挺好的,不怕跟她们比一比。”说完自己也坐到了椅子上,跟其他人道:“说好了啊,我是来凑数的。但我们四个人一体,等一下不管她们三人谁赢了,都算是我们赢了。”
褚嫣然道:“你这根本是耍赖。”
傅双宜理所当然的道:“你也可以组一个团体跟我们比。”说着指了指郑莞儿,道:“你就跟玉莞县君一个组,你们当中谁赢了我们,也算是你赢了。”
郑莞儿虽然并不多话,但一群姑娘当中,很显然是以郑莞儿为首。便听她开口道:“好了,我说一说比诗的规则。”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盆芍药花,又道:“以‘芍药’为题,半柱香之内每人写一首七言诗,谁写得好算是谁赢。”
郑莞儿让点上了香,其他人提了笔,自然开始或奋笔疾书或蹙眉凝思,连李七姑和孙婷娘都凝眉仔细思考起来,傅双宜也是咬着笔杆仔细的想着。
李七姑和孙婷娘的想法都是,比作诗虽然不是她们喜欢的,但既然要比,自然要认真对待。
坐中唯有凤卿不急不缓,十分悠闲,连笔都没拿,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起来,喝两口茶又挑着攒盒里的坚果蜜饯等来吃。
郑莞儿写了两句,抬起头来却看到凤卿桌前连笔纸都没动,倒是茶水和攒盒的坚果凉果去了一半,不由道:“谢七小姐为何还不动笔?”说着冷呵了一声,道:“莫不是谢七小姐自觉才华横溢,只需用一半的时间,便能做出比我们更好的诗。”
凤卿放下手里的栗子壳,笑着道:“玉莞县君不用在意,我说了我在诗文上没有什么造诣,我自动认输。所以等一下我交张白卷,你们直接把我放在垫底就行。”
凤卿说她不会作诗可不是假话,她是真的作不出意境优美的诗作来。她又不好意思再把李白、杜甫、白居易等这些老先生的诗词再剽窃过来,显得她很不要脸似的。
凤卿坚持认为,既然比不过那干脆不比了,我直接跪地上唱征服。好比跟人打架,总不能明知道打不过还跑上去跟人打,最后被虐得全身遍体鳞伤不要不要的,才再跪在地上表示我输了。
凤卿骨头软,是以认为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她还是省去中间被虐的那一节算了。
郑莞儿默了一下,仿佛不想胜之不武,“哼”了一声,诗也不写了,扔了手上的笔,道:“我们不比诗了,既然谢七小姐说作诗不在行,那你说一样你最拿手的,我们来比其他的。”
凤卿深深的看了郑莞儿一眼,心道你这是何苦呢。我都跪下认输了,这样都还不行。
可很显然,郑莞儿打定了主意要跟凤卿比一场,且十分自信的要光明正大的比,仿佛告诉凤卿,就算用她最拿手的比,她也一样可以轻而易举的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