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九再一次体验了极度的痛苦。
直到第九次。
剩下的心脏全部变成血红色。
小栓每吃一次血肉,也会有一些变化。
暴涨的指甲消失了。
僵直的身体柔软了。
两颗兽牙不见了。
魂魄和身体高度契合。
他复活了。
马明远并没有给吉九复生。
“小栓,天亮了,叫醒你的爹爹,给他一个惊醒。”
小栓进屋。
屋内传来猎人的惊叫。
死了两天的儿子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这种场面先惊骇后欣喜。
猎人抱着儿子从头摸到脚。
终于确认儿子活了千真万确。
“爹爹,是她救了我。”
他拉着猎人来到院里。
“孩儿死后,魂魄迷迷糊糊的。遇到了这只雉鸡。她为了让我跟父亲见面,舍掉了自己的命,只剩下一个心了。”
“真想不到。”
猎人直呼不可思议。
得了,这两只雉鸡都放了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
他恭敬地将吉九的心脏供起。
“舍生忘死,舍生取义,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我老栓虽然是个普通人,也要把最高的祝愿送给你。”
猎人嘴笨,不会说精美华丽的语言。
但他的祝愿是发自内心的。
一丝金色的信仰之力从他的脑海中飞出。
射进那颗通红的心脏。
咔。
一声轻响。场景迅速变化。
马明远跟吉九面对面站在夹河谷上。
困住的吉九的牢笼已经不见了。
“精彩。”
狴犴鼓着掌从河中来到二人面前。
“勇于承认错误,有担当。”
他对吉九说道。
“牢笼就是你心中最隐秘的错误筑成。错改了,牢笼自然破了。”
“你也很好,跟队友共患难,即使有单独逃生的机会,也从未想过逃走。这一关你们胜了。”
“我们不是听你唱赞歌的,还有两关快开始吧。外面他们还等着呢?”
“呵呵。”
狴犴跳进河里。
“第二关开始了,祝你们好运。”
“第二关开始了?在哪儿?”
马明远叫着。
“进去,什么彼岸,杀了人瞎叫唤什么?”
有人狠狠推了一把。
马明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哐当。
大铁门紧关,嘁里咔嚓上了锁。
马明远抬头四顾。
周围都是冰冷的铁栅栏。
靠墙有一张固定在墙壁上的长条铁凳子。
“你们是什么人?”
“睁开狗眼看,这里是看守所。”
狱警的电棍砸着栏杆。
“为什么关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明远双手戴着手铐,脚下带着镣铐。
艰难地挪到凳子上坐下。
狴犴这又是弄的哪一出?
这场景明明是自己穿越前的世界。
狴犴好厉害,竟然能模拟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场景。
马明远修为被封印,不能用了。
透过窗口。
外面是浅灰色的天空。
这个情景马明远很熟悉。
穿越前在电视剧和法制节目中没少见。
这不就是看守所吗?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被抓了?
马明远一头雾水。
正在胡思乱想,门外传来脚步声。
“马明远,提审。”
两个高大的汉子昂然进这了牢房。
马明远一看他们的打扮,差点乐喷了饭。
这二人戴着捕快的黑帽,穿的却是黑色的民国警察的制服。
哐啷哐啷。
马明远被架出了去。
走过长长的昏黑的走廊。
走廊两边都是牢房。
牢房中空空的,没有一个犯人。
狴犴虽然厉害,可以洞察马明远心底的记忆。
并根据记忆模拟出场景。
但人的记忆繁杂无序。
很多不同时期的记忆混合在一起。
狴犴无法细致的区分。
只能弄出大概。
所以这个牢房专门给马明远设计的。
正思索着。
肩头一沉。
被人按坐。
“马明远,你可认罪?”
他的头顶上明晃晃的一盏大灯。
直照着他。
头发很热,似乎要被烤焦了。
眼睛眯着。
他面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问话就是从黑暗中传来的。
审讯者就坐在对面,炽烈灯光制造出来的黑暗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马明远,你可知罪?”
马明远迟迟不回答。
审讯者不耐烦了,提高了嗓门。
“马明远,老实回答问题,不然大刑伺候。”
马明远连连喊冤。
“我犯罪了吗?我是大好人呐?你们不能平白诬赖好人。”
“这是不是你?”
一个大汉将一张卡片递到他面前。
身份证?
马明远眼皮一跳。
“是。”
身份证上的自己抿着嘴。
嘴角耷拉着,显得很正经、庄严的样子。
此时看来,法令纹都出来了。
标准的犯罪分子模样。
“你可认识莫仁志?”
对方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