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只能提供这么多信息。

马明远没有头绪，只得走一步说一步。先探白骨洞。

他一路飞行。

山上遍布骷髅头形状的石头。

没碰到半只活物。

白骨洞洞门大开。

由于久无人打扫，阴风吹落的石头堵塞了洞口。

马明远扒拉开石头，高度戒备着进洞。

外面阳光灿烂，洞内一片昏黑。

四周的石壁上挂满了粗大的白骨。

从这些白骨的大小上看。

绝不是人类的骨头。

眼睛适应了黑暗。

马明远继续前进。

刚刚走了几步。

黑暗中闪出一张人脸。

这是一张年轻人的脸，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

更骇人的是额头盯着一支长箭。

马明远吓了一跳。

手中捏着数张魂符。

那张脸一动不动。

马明远试着走近。

发现这是一具尸首。

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子打扮。

那支长箭从前额射入，后脑射出，将他钉在一块竖起的石头上。

马明远从光亮处走进。

那个童子身体跟黑色的石头融为一体。

所以看到了一张脸。

石矶离开此处已经很多年了。

谁会被射死在这里？

询问收魂瓶中的石矶。

石矶不能长时间暴露在外面。

只看了童子一眼。

禁不住惊讶的叫起来。

童子是石矶的徒弟，名叫碧云。

多年前被哪吒箭射而死的那个童子就是他。

石矶很奇怪。

她亲手殓葬了碧云。

怎么又出现洞内？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被射死的。

就连那块碧云依靠的石头都一模一样。

马明远去拔尸体上的长箭。

尸首骤然消失了。

洞中空荡荡的，仿佛只是马明远的幻觉。

他在洞中搜查了几遍。再未发生怪异。

白骨洞陈设简单，毫不奢华。

生活用品，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石制的。

石矶和碧云童子都死了。

几乎无人来此。

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

马明远跟石矶说了声对不起。

搜查洞里每样物品，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除了双手沾满了尘灰。

没有秘籍的影子。

马明远坐在洞中的石头椅子上。

看来只有跑一趟陈塘关了。

在这里找不到一点儿线索。

走之前，马明远来到碧云童子的墓前。

坟墓很简陋，几块石头草草垒起小小坟头。

“慑魂。”

他施展慑魂术。

试图唤回碧云童子的魂魄。

坟墓中只剩下一堆枯骨，碧云的魂魄或许早就离开了？

既然碧云的魂魄不在了。

马明远进洞时看到那个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箭射事件的残响？

天已经晚了。

马明远准备明天赶往陈塘关。

如今是西周的天下。

陈塘关早换了总兵。

也不知道乾坤弓和震天箭还在不在南城门的拜箭楼？

明天到了陈塘关自然知晓答案。

他清扫出一小片地方。

盘坐入定修行。

洞外阴风呼啸。

风头绕过山石，穿行在山谷内。

发出怪异的啸声。如百鬼夜哭。

夜到子时。

噗噜。

一团青青的火球飞进洞。

马明远悄悄睁开眼。

火球飞速的旋转，越来越大。

落在离洞口不远处。

刷地一声。

火球熄灭，一个人显现出来。

马明远盘腿坐在洞的深处。

正在人影的身后。

看不到那人的长相。

那人的背上多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马明远猛醒。

这不正是白天看到碧云童子死去样子吗？

那人紧贴着石头。

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

马明远极力捕捉着他的话语。

试图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呼啸的山风掠过洞口。

洞内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压根听不清内容。

突然一阵尖锐的声音由远及近。

刺着马明远的耳膜。

巨大的恐惧感在心头涌起。

危险，极度的危险。

马明远纵身飞起。

一点寒光流星一般飞进洞。

哧。

穿透皮肉骨骼的声音传来。

挡在马明远身前的那个人影呃地一声。

寒光来的太快，太急。

都来不及发出惨叫。

便被寒光钻入脑袋，钉在黑石上。

马明远冲到人影前面。

碧云童子面无血色。

额头上那支长长利箭微微颤动、

长箭贯脑而出，将他牢牢钉住。

马明远抢出洞。

夜空中繁星点点，骷髅山笼罩在无边的暗夜。

象一头沉默的巨兽。

马明远登上山顶。

遥望利箭射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陈塘关。

马明远极目远望。

除了无边的夜色，并未发现异常。

回到山洞。

碧云童子和那块石头还在老地方。

这次还是幻像吗？

他伸手拔箭。

触手冰凉，煞气钻进了掌心。

试图侵入识海。

马明远立刻运转仙力，护住心脉。

一点点地把煞气逼出体外。

利箭的尾羽处铭刻着三个小字。

震天箭。

“呵”

一声轻轻的叹气声在耳边响起。

把正在全神贯注观察利箭的马明远吓了一跳。

叹气声来自碧云童子的尸首。

利箭拔出来后，额头上留下一个血洞。

伤口中没有一丝血迹流出。

就象额头上多了一只眼睛。

“唉，我死的好惨。”

洞中响起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