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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中的日子平静安逸,这样的生活按道理挺合缘行心意的。可是,眼看着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啊。
缘行睁眼结束诵经,站起了身,望着门外如血的残阳,他长长地呼出口气。经过这段时间的静修,心头那点阴晦总算消磨一空,心境竟因此有了些提升,勉强算是因祸得福了。
任务怎么办呢?
他在心中呼叫金蝉:“金蝉,你那个任务描述是哪里来的?不会出错吧?”
“我突然接收到这个世界的讯息,便将你带来了。任务真假,来自何处,谁在掌握,一概不知。”与在现代社会不同,这时的金蝉虽然不会主动出现,可缘行想问什么问题,竟然也能很快做出回应了。
“靳元正是个智谋无双的厉害人物,这种人走一步看三步,贫僧不信他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缘行扬了扬眉毛,虽然仅仅相处了一个月,靳元正就好似一个小老头般,言语极少,和蔼温厚。可他才不信能搞死不知多少敌人的前内阁首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人物,否则大雍皇帝也不会对这个人这般忌惮了。
“既然劳动你过来,肯定有能帮到的地方。”金蝉的文字缓慢地浮现。
“来当打手吗?”缘行撇嘴,心中苦笑连连,论计策谋略,他肯定不如靳元正万一,论武力?这里还有个杨乐安呢,这人虽然看着憨直,可对方在天眼观察下,一身气血不知比六阶的自己强横了多少。他在这个村里,与这两个人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文不成武不就,能帮什么忙?打打下手还差不多。
纠结了片刻,缘行望向天上的几朵云,决定换个话题,他试探性地问:“你功德是不是已攒够,不必整日沉睡了?”上个世界对方竟做出“我一直都在”的承诺,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而在这个世界也明显比之前要活跃了许多。
原本没指望金蝉能够做出回答,却没想到对方这次竟然十分的老实。
“通过分润你做任务所获的功德,我恢复了一些,沉睡还是要沉睡的,只是如果你发生状况,我这里会很快察觉而已。”
缘行突然眸光一闪,想到自己状态中功德数字的涨幅,心中有了猜测。当然,随着修行的精进,他眼下已能够将真实想法掩藏起来,使金蝉无法察觉了。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上个世界所获不少吧?”
金蝉竟沉寂了片刻,才回答:“单靠任务自是没有多少功德,但你决心抗敌,又将手机留下以供夏国研究,最终对该位面产生了正面的影响,所以……”
“无论是无畏布施,还是正面影响了历史,都是大功德吗?”缘行心中叹道。难怪了,最后一段时间对方会对他那般容忍,任由他胡来,原来是已经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不过影响历史这类事情牵扯太大,因果复杂,稍有不慎甚至会造下无边的恶业。不能常做是不是?”
“是的。”
“那这次的任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怕我在中间又做些改变历史的事情吗?”
“不会,你本身便在这世界的因果中,无论你现在作何决定,实属必然。”
“这么说,夏国历史能改变,是因为贫僧在那里算真正的‘外人’?”缘行皱眉,隐约明白了。他就是一条河里的鱼,与同类有区别的是,他这条鱼比较强壮,能够逆流而上,跑到上游玩耍一番,甚至能跳到其他河里搅动些漩涡出来。他的“上任”怀真也是如此,只是他们分属不同河流罢了。
然后他想到一个问题:“夏国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秦空,普通的秦空?”
“是。”
他又追问:“地球属于另一个位面了对不对?”
金蝉老实回答:“是。”
“原来如此。”缘行抚掌,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