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个意思啊?谁跟你说要抵制了?你跟我说说看,谁说要抵制了?!我说你们不能忘恩负义啊,当初是谁找上门来的?又是谁每天辛辛苦苦在群里帮你们宣传?现在生意做起来了,你们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卢汉强急眼了,开什么玩笑?这里做为一个驻点,每个月能从这些生鲜产品中赚到近一万块的利润,基本上能覆盖超市的房租成本,也是他这个小超市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结果说取消就取消了?
这公司还有没有有点契约精神?
“卢哥,你冲我急也没用啊,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公司有公司的通盘考虑,总不能让公司因为你做的那点糟烂事把公司的名声给搭进去啊?”
“你说谁糟烂事呢?”
“我说谁谁知道!”
说完,压根不给卢汉强辩解的机会,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内的“嘟嘟”声,卢汉强愣了半晌,一气之下,差点举起手机砸了出去,然后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
他再次打开微信,就想问问这帮邻居到底是几个意思?
只有那些能力最为出众的工程师才会被留下,大部分人正处在失业或者失业的边缘。
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换一份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尤其还是无数美国科研机构都不愿意得罪宇馨科技的情况下。
这才是最本质的问题。
事实上,以他们的学历跟能力,虽然在解决量子智脑问题这一块的确体现不出太多能力,但毕竟是有科学素养的,不说做高层技术官,做中层的研究人员能力是绝对足够了,尤其是本身有在宇馨科技的任职经历,怎么看都轮不到他们被裁员。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在宇馨科技的任职经历,更让这些公司不方便安排。
谁知道留下他们会不会触怒王宇飞呢?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
毕竟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重新让量子智脑运行起来,如果因为这些人惹得王宇飞不愉快了,安稳几年之后,又在闹上一出,那谁能受得了?
不如早做切割。
……
“大家准备怎么办?”卢言希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几个人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终究是要解决问题的。
“现在还能怎么办?要么回国,要么想办法留在美国。摆在我们面前就这两条路,距离绿卡到期还有五个月,这五个月想想办法吧,如果留不下来就只能回去。”有人喝着闷酒回答道。
“要不我们跟朱总联系下吧?说不定朱总能帮到我们呢?”孙墨涵再次建议道。
一般这个时候她是很少插话的,但现在她知道大家都没办法了。
所谓的想想办法,基本都是没办法。
孙墨涵口中的朱总就是朱从真,也是这次外派的队长,虽然大家的选择不同,朱从真没有接受这些公司的邀请,选择了回国,但孙墨涵一直认为大家作为同事的友情必然还是有的。
“老朱现在哪还会管我们?小孙啊,你别添乱了。”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显然在孙墨涵看来的救命稻草,在别人看来却并不感冒。
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这些人被挖的时候,朱从真专门开过几次会议,希望所有人能团结起来,不要被这些外国公司画的大饼给诱惑了,但效果显然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出来的时候足足十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了。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让这些男人并不想联系以前的老领导。
谁还不要个面子了。
“就是,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想办法去弄出点影响力来,把我们的合同公开,把我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公开!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民主国家会没有一个人为我们说话。而且这里言论自由,没人会因为我们说什么把我们怎样!”有人恶狠狠的说道。
“得了吧,你这更是馊主意。言论自由?言论自由的前提是,我们说的东西没人关注,没人理会!如果真的被人盯上了,炒热了,你信不信法院那些公司能把我们告到倾家荡产然后直接被遣送回国?”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的言论自由要么是有钱人的言论自由,要么是流浪汉的言论自由,前者有自己的喉舌,他们发出的声音谁都能听到,后者没人关心他们,他们不管说些什么都没人能听到。真正需要言论自由的人,人家一场官司就能耗死你信不信?这里雇佣一个普通的律师费用一小时三百刀,稍好的律师费用一小时五百刀,一场官司可以拖一年,律师费用五万刀起,但对于那些大公司而言,他们有专门的法务部,根本不需要另外花费。”
“你要咱们面对脸书、谷歌、苹果、微软、IBM、甲骨文等等,等等这些公司去玩言论自由?这才真得是想把我们往死里坑吧?信不信我们刚发声,人家就能玩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