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位主帅的交涉失败与随之而来的开战军令,战斗居然从中军左近猝然爆发,而非要寻个根究的话,最先接战的赫然是公孙珣中军偏左翼的四千匈奴突骑与袁军残余的四五千河北、中原混编骑兵。
不知道为什么,袁绍、陈宫居然没有将这仅剩的数千骑兵当做战略性质的别动队妥善使用,反而一开始就直接砸了上去,而且还没有放在两翼或者前端,反而是摆到了一堆步兵中间,位于袁绍中军偏右靠东的位置,也就是公孙珣那四千匈奴骑兵的正对面。
但这仅仅是开始,随着双方指挥官的命令通过旗鼓传达到各部兵马处,绵延十余里的战线之上,双方二十万大军于各部军事主官的指挥之下,各自出战,却是将整场战斗一开始便线推上了白热化的地步。
长枪迎着长枪互相拍打突刺,环首刀从刚刚相撞的盾牌缝隙中插入,战马左右飞奔,伺机突袭到敌人侧翼或身后……不过,因为交战接触面的缘故,造成最大最多杀伤的永远是那时不时如乌云般飞起的箭矢。
伤亡从一开始便迅速出现,喊杀声一开始便震动原野,但是相对于双方人数而言,战斗减员却不值一提,这主要是因为军阵与甲胄的存在……前者能够有效保护士兵侧后方,是早在原始时代就被人类发明出的一个强大事物;后者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原始人的兽皮都能为战斗人员提供不知道多少额外的生存机会,更不用鞣制的皮甲与锻造的铁甲了。
只能说,数千年来,人类从无到有,行进至此,而战争却也如影随行。
另一边,随着前线面交战,双方主帅也是瞬间便失去了大部分参战部队的指挥权,毕竟,想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对已经投入战斗的部队再进行细微指挥,未免可笑。
但是主帅和中军幕僚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们需要从整个战局中尽量获取信息,然后做出局调整……譬如将尚且握在手中的预备队投入到特定战场,譬如对处于劣势的部队进行士气鼓舞,或者干脆撤回即将崩溃的部队;再譬如判断出敌方战略意图,从大兵团角度对方面负责人进行笼统的命令传达。
当然,除此之外,一个最关键的任务还是要保住自己性命……这跟贪生怕死无关,而是说指挥官本身的存活直接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一个活着的指挥官哪怕什么都不干都能对军产生鼓舞作用;而一个死掉的指挥官只会让士卒丧失战斗,导致面的崩溃。
所以战斗开始后,袁绍与公孙珣都稍微向后移动了不少,避开了主要交战区域之余也各自回到了原定的指挥位置,然后各有所为……袁绍的驷马鼓车停到了一个高坡后,其人干脆亲自在车上擂鼓助威,激发士气;至于公孙珣却是在己方后侧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坡之上,在白马义从的围拢下长时间一言不发,蹙眉观察起了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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