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跟颜世宁从国公府出来钻进马车,各自舒了一口气,而后相视而笑。
颜世宁觑见裴瑾眼角一丝疲意,问道:“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裴瑾伸展了下腰,道:“家事国事天下事而已。”
颜世宁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问。反正她也能猜出来,他们谈的无非就是秋月跟夺位的事。
而等到两人回府后,天已墨黑。颜世宁累了一天,听丫鬟说热水备好了就去洗漱了,而裴瑾则是磨刀霍霍走向了北斗的药房!
北斗正解着衣服要睡,听到有人揣门进来,忙转身,谁知竟被一把抓住衣襟。
“是你写的信!”裴瑾逼视着他,眸中满是冷意。
听闻裴瑾二人被国公府邀去,北斗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所以早先也做好了裴瑾盛怒的准备。
他拉开裴瑾的手,抚平衣襟,道:“明知故问。”
裴瑾见他擅作主张却还如此泰然自若,气得发笑,不过笑过之后也松了气,往椅子上一坐,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
北斗被看得发毛,道:“你迟迟不动作,我只能借他人之手了。”
威国公最宠珍贵妃,知道是皇后所为后,肯定想法设法的对付她!
裴瑾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置可否的一笑,“你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还是漏了一环。当你想着借刀杀人的时候,别人也想着借刀杀人。北斗,你又给了威国公一个逼着我对付皇后的机会。”
北斗看着他目光灼灼,心一窒,生出了些许动摇,不过很快又坚定了目光,“这样也好,你就跟威国公一起对付皇后吧!”
裴瑾看他执念如此之深,抚额,“之前你就让我跟威国公合作,当时你不知道威国公另有打算也就罢了,如今你也知道绝子散的事,你却还让我跟他们合作……更何况,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最不喜欢在别人的控制下做事。珍贵妃的仇我会报,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涉我!”
北斗深吸一口气,沉默了,半晌后他道:“就算威国公是利用你那又怎样,你不也可以利用他?他要将你当做傀儡,你难道会听之任之?以你之才,就算威国公老谋深算,当时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你这是在让我铤而走险?”裴瑾笑得玩味。
“有何不可!”北斗答得干脆。
裴瑾仰后,笑道:“我不喜欢任何有危险的事。”
“是么?”北斗说这话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可是在烛火闪烁间,却让人无端觉得鬼魅邪气,好像还带着些嘲意。
裴瑾很敏锐的感觉到了,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探究。
北斗从阴影中走出来,正视着裴瑾道:“你不喜欢任何有危险的事,那么当初,你为何要救我?”
这话一问,空气像是停滞住了。
北斗当年,满门抄斩,是裴瑾在一片大火之中,将其救出,而后,掩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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