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吾说道。
“你说的这个‘修补’方法,真心,够残忍的。我要是个女的,我都受不了你————啊,不对,是受不了这个叫‘小兔兔’的,做的太绝了。”
无出叹道。
“其实,对于如何修补‘琳’我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如果来委托修复感情的,是那个‘小兔兔’,我却是没有什么把握。”
辛吾也叹道。
“为什么呢?男生,有什么难安慰的?”
无出觉得奇怪,问道。
“面子。因为男生,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要重。你觉得,这个‘小兔兔’是真的不喜欢被人疼爱吗?只是,他太害怕了。但他又不想让别人发现他的胆怯,就只好把一切都自己默默吞下。能消化的,还算好的;最怕的是,那种自己永远消化不了,而不得不自毁,才能彻底了断的。———这个‘小兔兔’,最终还是自杀了。阳关查到的。所以,我怎么也没办法从‘小兔兔’这个方向去给‘琳’进行修补了,除了让‘琳’绝望,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了。”
辛吾说起这段来,语气看上去很平静,可是眉头却是紧蹙着的。
“为了爱,他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用生命去换,终究还是一个没有活明白的人。”
无出感慨地评价道。
“这个月里,我埋在这些送修品当中,凡是真正的一个物件,哪哪坏了,还都好修补;最难的,就是这些‘感情’维修单了,每修补一件,就感觉自己的精神陪着‘死’过一回似的。‘共情’的能力越强,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多。被一样的伤过以后,很难恢复。我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我干不了这个了,有可能,我也需要人来救救了,呵呵!”
无出把手指插进头发里,按摩着自己的头皮部分,苦笑着说。
“你?你可是堂堂道主啊!掌握了天下大道,了然于任何事,怎么还可能有想不通的时候?还需要别人来救,是我吗?如果我可以,说说看,你有啥想不开的,让我试试?哈哈!”
无出把双手往小桌台上一按,正视着辛吾的双眼,笑着回应。
“‘医者不自医’啊!我,也是一样的。对别人讲什么道理,我都可以头头是道;可是,唯独说回我自己,却常常感到无能为力。真的,有时候,我宁可自己手不会动,脚不能走,嘴不能说,脑袋也不转,像一块呆木头那样,你把我摆哪,我就在哪‘心安理得’地被摆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如果有什么人责备我了,我可以毫无愧色地把一切责任,全推到你的身上……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辛吾定住眼神,也回应着无出,说了这么一大段,听上去令无出感觉到有些脖颈发冷的“心里话”。
“我想想看啊……有点难理解……但,好象也能理解:你累了!说到底,你也是一个人,一个有着‘人的弱点’的人,但现在的‘道主’身份,让你剥离了‘人’的弱点,只能无限地硬扛、好强,所有的事,只能做‘正确’,这给你带来很大的压力。所以,你想宁可当一个‘木偶’一会儿,是想逃避一会儿,这样没有人性的‘定位’和‘定性’,想‘软弱’一下,休息一下,喘一口气,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对吗?”
无出把两只手来回搓了搓,琢磨出了这些理解,就倾囊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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