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惹恼秦王,陇东必有灭顶之灾。
踌躇良久,她紧紧地抿着嘴,柔荑紧握,强忍内心迸射的怒火,折身迈步走回来,愤恨道:“婚约之事,既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小姐自不会违背。”
袁沐歌服软,却仍盛气凌人,季玄陵虎目直视,清了清嗓子冷语道:“秦地苦寒,贫瘠,满足不了袁小姐所需,你出身尊贵,切莫委屈自己!”
遭秦军俘虏已有月余,袁沐歌仍然娇蛮跋扈,若不把她治的服服帖帖,前往咸阳,不知发生什么幺蛾子。
今日,非逼得她臣服不可!
此时,袁沐歌气的玉颜排红,似烧红的烙铁,星眸死死瞪向季玄陵,心中失控的怒火,好似一头暴躁的野兽冲出来。
恨不得迈步冲上去狠狠掌掴,怒斥这火焰无耻之人。
与季玄陵的婚约,早传遍陇地秦国,若负气离去,将来如何面对世人。
纠结,愤慨,气恼,心绪五味陈杂。
垂首走向季玄陵,柔荑搓着衣角,近乎声若蚊蝇的道:“既然父亲将我嫁给你,纵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敢,奴家亦不反悔。”
“是么,什么事儿让袁小姐回心转意了?”
“你....”
她以服软,仍遭季玄陵埋汰,讥讽,袁沐歌怒由心生,扬手怒指。
却发觉不知何时,季玄陵揽住赵浣溪,深沉的眼眸似刀剑直视她,不怀好意的哼笑道:“呵呵,袁小姐仍然冥顽不灵啊!若再娶亲纳妾,本王宁愿迎娶安乐公主,也绝不找个蛮横的女人!”
赵浣溪突遭无妄之灾,慌神中欲抽身离去,却让季玄陵紧紧钳制在怀里,一时羞愤矜持,杏眸狠狠瞪向对方。
岂料季玄陵手指挑起她下颚,面噙笑意,道:“公主处心积虑与本王亲近,欲借秦国兵锋讨伐董昶,解救大康皇帝吧,此事,未必不能商谈。”
闻声,赵浣溪瞬时变得安静,杏眸仰望季玄陵,急不可耐的询问:“当真,你愿意兴兵讨伐董昶?”
她早有所图,始终觉得时机不成熟,隐忍未曾提及,没想到季玄陵早看穿她的心思,一语点破。
“董贼祸国,乃大康内部事务,秦国兴兵讨伐董昶,名不正而言不顺,冒然兴兵,必然让大康诸侯视作侵略者,如何应对?”季玄陵没有直言回答,反而提出自己的顾虑。
以何名义出兵?
赵浣溪稍作迟疑,猜出季玄陵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厮分明以此为借口,要挟她嫁往秦国。
以季玄陵的能力,若竭尽全力助她一臂之力,定能剿灭董贼,迎回皇上,重振超纲。奈何此人野心勃勃,为秦国强盛,非但不会诚心助她,还恨不得把大康这滩浑水搅乱,趁机浑水摸鱼。
若轻信于她,肯定追悔莫及。
不过,她身陷秦军大营,若不借助秦军之力,沉底素手无策。
决定向季玄陵借力,赵浣溪杏眸直视,似含苞待放的花蕊,螓首靠近季玄陵怀中,仰头笑语道:“王上不是早将奴家视作季夫人,此时为何忘记了,若王上诚心讨董,嫁给王上又何妨,他日,王上以大康驸马的名义出兵,名正而言顺,何人敢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