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之,赵昌躬身抱拳作揖道:“赵昌见过岭南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们皆为皇族子嗣,李逸却为大乾嫡系皇子,赵昌仅为大康王侯,特别在大康分崩离析,狼烟四起时,彼此身份差距越发悬殊。
以前,赵昌敢不把李逸放在眼里,现在,他有求于人,不得不表现的恭恭敬敬。
李逸把茶杯放在案台,从软榻起身,走向殿中央,双臂搀扶赵昌,谦卑的道:“赵王兄,快快起身,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这...
赵昌留意着李逸的举止,暗自惊讶。
危难之际,他血浓于水的弟弟,对他如仇人相见,眼前与他素未蒙面的岭南王,如此厚待他。
顿时,赵昌对李逸倍生好感。
感觉自己没有找错人。
赵昌落座,李逸叮咛丫鬟奉上香茶,侧身而坐,深邃而精明的眸子,打量着赵昌笑问:“赵王兄前来龙城,一路舟车劳顿,不在驿站内好生休息,突然前往本王府邸,不知有何贵干?”
赵昌毫不隐瞒,道明来意,神情焦虑的说:“殿下,大康,大乾世代交好,彼此结亲。今大康皇权旁落,群雄并起,家父身为皇族,驻守荆襄四州,为朝廷镇守江山。
怎奈北方秦国虎视眈眈,对荆襄沃野垂涎已久。
数月前,秦王挥师南征,霸占袁赐的封地而贪得无厌,一路南征,侵犯荆襄四州,占我城池,擒我家父。
今秦王强占荆州,襄州,屯兵数十万,兵锋直指高唐州,江州。
他日,皇上寿宴结束,秦军肯定踏上征途,夺取高唐州,江州,乾州,威逼江南。
早先家父在普陵城内,挑选金银珠宝,欲给皇上贺寿,却遭秦王领军破城,强行据为己有。
迫不得已,某匆匆前来龙城,一方面给皇上贺寿,另一方面,希望大乾出兵西征,助我一臂之力,扫除北方贼子,还我河山。
今已带来珠宝献给殿下,望殿多多向皇上美言,派军助某伐秦。”
赵昌语声哀怨,似泼妇骂街,添油加醋诉说季玄陵的罪责。
听闻秦王领军攻陷普陵城,夺取荆州,襄州,李逸眼角微微弯了弯,似在发笑,却震撼万分。
秦军。
秦军作战速度远比他知晓的更快。
难怪赵昌刚来龙城,就急不可耐向他求救。
李逸却没有追问,忽然间,他有棱有角的面庞,浮现出几分寒意,质问道:“赵王兄,前不久,大乾使者沈耘在乾州遇害,目前仍然尚未抓获真凶,赵王兄是否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沈耘?
赵昌面容苦恼,额头生出细密的冷汗。
大乾使者残死乾州,死的蹊跷离奇,截至目前,他尚未收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至少,据他了解,乾州东坞山所有山匪,被神秘人杀得干干净净。
查找杀害沈耘的元凶,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他端起茶杯轻允,掩饰心中的尴尬。
怎奈李逸居高临下,鹰眼似得眸子,目不转睛盯着他,分明在等待他的答案。
一旦他不给李逸满意而合理的交代,即使他带来金银珠宝,怕照旧没法说服李逸,令其劝说皇上,出兵伐秦,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