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季玄陵不想浪费口舌。
赵盛仍冥顽不灵,彼此话不投机,也只能除掉赵盛了。
呼!
赵盛犹豫的面孔中,多了几分惆怅。
杀他?
季玄陵连大康的江山都想夺取,怎会在乎他的生死。
现在,他敢说半个不字,恐怕庭院外的兵勇,会持刀毫不犹豫冲进来,他像死狗一样拖到庭院里,当场诛杀。
他的妃嫔,王室郡主,必然没有好结果。
赵盛默不出声,权衡利弊。
季玄陵慢悠悠的在旁饮茶,既不催促,也不威胁,仿佛密林中狩猎的猎人,很有耐心的等待。
差不多一盏茶时间,赵盛猛地仰起头,面孔没有任何表情,苦涩的说:“我帮你,尝试招降荆襄军,希望王上不要伤害某的兄长与胞弟,善待他们的家人。”
他没法与季玄陵抗衡啊!
能做的,尽量保护家人的安危,不至于,在乱世中没有容身之处。
眼见赵盛示弱,臣服,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季玄陵态度缓和几分,轻笑道:“世子仁慈,处处为他人着想,可惜世子恐怕不知道,赵兴前往泉城,执掌南方的财权,兵权,自封为镇南王。
赵昌普陵城兵败,仓皇逃去南方整顿,却遭赵兴驱逐,被赶出高唐州,赵昌被迫流亡,迫不得已在乾州苟延残喘。
世子把他们视为手足,他们未必把世子当做兄弟。
若世子流亡,照样不被赵昌,赵兴接纳。
权力,好像一颗诱人的果子,没有人愿与他人分享。
世子在长川城生活数月,是否收到赵昌,赵兴搭救的消息。
若世子死心塌地效忠本王,将来招降荆襄军,乾州的残兵,本王授予世子高官厚禄,让世子在朝堂行走。”
南方巨变,赵盛略有耳闻。
争权夺利,兄弟残杀,此等事情史书中常有记载。
赵盛不想承认自己被赵昌,赵兴放弃了,却没发反驳。
他神情非常悲伤,淡漠的说:“某试试吧,能否成功,并不敢保证。”
毕竟,他在荆襄四州的威望远远不如兄长赵昌,与军中将领的关系远不如胞弟赵兴。
让他劝说对方投降,正如在茫茫沙漠中寻找水源,希望太渺茫了。
“世子答应便好,成功与否,要看世子复出多少诚意,还要看秦军在前线作战的速度。”季玄陵平静的说。
赵昌,赵兴统帅荆襄军,气势如虹时,赵盛写信招降荆襄各地将领,必然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丁点回信。
若是公羊越,邬纪灵作战神勇,重创荆襄军呢。
看不到取胜的希望时,相信赵盛一封招降书信,便能摧毁荆襄军将领最后的坚持。
必然取得出人预料的效果。
季玄陵叮咛道:“若世子不介意,本王尽快安排世子前往军中,追随向南方征战的仲康将军。时机成熟,世子写信招降荆襄军。”
“好!”
赵盛没有推让,点了点头答应。
一切妥当,季玄陵没有再逗留,叮咛前来的亲军,改善赵盛的居住环境,提高赵盛家眷的待遇,而后起身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