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警司,我可以为他们二人担保,这是我的证件。”
查普曼将自己的证件掏出来,放在了彭警司面前的桌子上。
“就这个?”
彭警司拿起查普曼的警官证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丢进了垃圾桶:“这玩意,天桥低下60块一张,两张只要一百,你想要多少我都有。”
查普曼看了眼自己的证件,要是还不明白彭警司的意思,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他这是根本不想交人,别说自己没带批文过来,就算带了恐怕也不会如愿。
“彭警司,尊尼汪你已经抓了,功劳怎么也少不了你的,用你们华夏人的一句老话奉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这样不识时务,我怕你下不了台。”
查普斯双目微眯。
静...
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半响之后,彭警司突然笑了起来:“我等着你们。”
“你有种。”
查普斯三人甩手而去,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我们走着瞧。”
啪啪啪...
等到三人走后,吕泽拍着手从里屋出来。
“笑个屁!”彭警司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事先没有防备,下次再来,我恐怕就压不住了。”
政治部比较特殊,它是隶属于军情五处的特务机构,他们如果愿意,很容易就能弄到警务处的批文。
有批文,有手续,政治部要把人带走,彭警司根本没有理由阻拦。
“要不把人交给我吧,政治部的人再来你就说人不在你这,往我这推。”
“推来推去,怎么也能拖个一两天,争取在这一两天内问出些东西来,到时候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尊尼汪不开口,他们就没有和政治部翻脸的资本。
同理,尊尼汪要是招供,咬出了自己在政治部的靠山,官司打到总督府去都不怕,生活在阴暗中的蟑螂根本见不得阳光。
“算了,我还是和他们慢慢周旋吧,北区内有十几个分区警署,藏个人还不简单。”
彭警司说完其一,又说其二:“万一我要是栽了,这也是我的个人行为,到时候你还能拉我一把,不至于让我一下摔死。”
吕泽想了想,发现这话没错。
彭警司是李家的人,他现在为军火案跟李家闹掰了,鬼佬要是对他下黑手,估计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
“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去外面看看。”
吕泽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军火案的第一功臣,王牌间谍梁朝浪。
看到吕泽出来,梁朝浪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想到这里是北区警署,又强忍着想要攀谈几句的冲动坐下了。
“没事,老彭也是自己人。”
吕泽走过去,坐在了梁朝浪身边。
梁朝浪楞了一下,彭警司可是李系大将,怎么和吕泽是自己人了。
要是他没记错,吕泽可是关家女婿,关李不两立,为了明年的警务处长一职,两家现在可是打的不可开交。
“道不同不相为谋。”
吕泽知道梁朝浪的疑惑,但是他不想过多解释。
其实彭警司会与李家反目,是早已注定的事。
李树堂虽然在警队之中,一直有皇家警犬之称,可依然有很多人相信他是被逼无奈,为了维护华人警员的利益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彭警司就是其一,他当李树堂是委曲求全,并不认为他是红毛鬼的走狗。
只是回程中的那通电话,让他彻底失望了。
李树堂对案件经过问都没问,就让他回去后交人。
这次行动死了四个兄弟,更有七人受伤,稀里糊涂就交人出去,怎么和死去的兄弟们交代。
“水无常形,人无常态,古人诚不欺我。”
“彭警司对你一点好印象没有,这样你们都能做朋友,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梁朝浪一脸感慨。
吕泽对此笑而不语,很快转移话题道:“尊尼汪的口风很紧,我想你去见见他,劝他跟我们合作。”
“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梁朝浪压低声音:“尊尼汪的家人都在英吉利,他招了难逃一死,家人也会跟着遭殃,不招,顶多判他个一二十年,今年他才四十多岁,出来后还能继续享受,换成你你会说吗?”
吕泽无言以对,警方这边根本开不出让尊尼汪背叛幕后之人的筹码。
这不是尊尼汪有多忠心,而是利益权衡取其轻,除非港岛恢复死刑,回头就要把他枪毙,或许他才能为了保命交代出来。
“别说他了,说说我这边。”
梁朝浪忧心忡忡:“彭警司让我写一份详细报告,把四海集团的成员名单和上下线都写给他,你不是对那帮苏联人有意思吗,你准备怎么处理?”
“苏联人我早有安排,报告随便你写,不会碍事。”
吕泽对此并不在意。
反倒是梁朝浪这边,海叔可还活着,要是知道梁朝浪是卧底,很难说他会怎么做。
毕竟,海叔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梁朝浪顾念恩情将他放走,他不一定会感恩。
闹起来,梁朝浪会很难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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