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不愧是‘合义胜’上升实力迅猛的年轻字头,”梁小舟笑了笑道:“上次见面还一副懵懵懂懂的失忆样子,现在就已经能熟练的使用香元法律,保护自己的权益了。
不过可惜我已经不是万隆律政司的检控律师,而是助理地方检控官。
随时可以签发搜查令,调动警察来执行搜查、拘捕任务。
所以你是想主动见我呢,还是打算继续拒绝跟我见面。
然后大家都麻烦一番,在警局的审讯室里见面呢。”
香元政体中司法机构,执法、公诉、审判诸权分立,但其中主持一地公诉之职的地方检控官,因为惯例会兼任律政司司长,除了不得干预法院审判外,对于警方拥有间接的指挥调动权。
等于是这个地区的最高司法领导。
而地方检控官麾下按照所辖地区的面积大小,人口多寡,一般分设3名以上,15名以下的助理检控官,也是属于律政司正式官员。
同样拥有所谓一人即为‘官厅’的独立调查、起诉权。
虽然归地方检控官调度,却又有相互监督、制衡的意味在。
而在助理检控官底下,又有全职或者兼职的检控律师,具体负责向法院提诉、应诉等工作。
梁小舟以前是律政司的检控律师,虽然身上披着‘律政司’的虎皮,又担负代替官方提起公诉之职,但却仍然是‘律师’的身份。
现在虽然看起来只是进了一步,有检控律师变成了助理检控官,却等于蟒蛇生出了角和爪子,由蛇变成了蛟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助理检控官,你开玩笑吧。”张角在南洋混社团,自然熟知法律体系,懂得地方助理检控官的分量,楞了一下吃惊的道。
“这是我的徽章,想检验一下吗?”梁小舟一翻西装上衣的衣襟,露出了挂在内衬的助理检控官徽章问道。
张角很西式的耸了耸肩道:“在香元冒充检控官是重罪,起刑就相当于二级谋杀。
我相信你作为律师,不应该说是前律师,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说吧梁小姐,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作为地盘被夹在鸿字头和勇字头中间,”梁小舟在张角对面坐下,望着他很直白的问道:“和双方实力接触最频繁的堂口大哥。
你对洪毅胜和盛太升最近这段时间的纠纷怎么看?”
“在一个微妙的时机,发生了一件微妙的意外,导致了现在这么微妙的局面。”张角语带深意的笑着道。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可梁小舟却似乎品出了味道,没再追问下去。
话锋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洪毅胜或者盛太升会善罢甘休吗?”
“梁小姐,我是‘合义胜’的字头,”张角笑了笑,“你是万隆律政司的助理检控官。
咱们一个是贼,一个是兵,有很多话我不好讲。”
“那就是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要继续惹事喽。”梁小舟皱皱眉头道。
张角摆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这么想的。”
梁小舟却不愿意再和他打禅机,脸孔一本的说道:“张先生,万隆市议院刚以‘翡翠街火灾伤亡事件调查不利’为理由,向律政司问责,成功弹劾了一名助理检控官。
我才得以上位。
而现在处理‘翡翠街火灾伤亡事件’的责任,已经转到了我的头上。
我可不想刚刚上位,就灰溜溜的下台,所以你最好实话实说,免得变成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