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从刚认识就感觉杜楷轩这个豪强子弟,跟那些不争气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对其一直都观感良好的杨秉睿刻意结交下。
对杨秉睿这个自强不息、聪明好学、能力与才干兼备的平民老师,也一直非常欣赏的杜楷轩,开始通过跨年级、科系的校友大群,跟杨秉睿开始了越来越密切的交际。
最后两人竟发展成了挚友。
也就是靠着这个关系,最近一、两年间,杨秉睿很是认识了一些以前看来高高在上的人物。
本来以为能就此反转命运,飞黄腾达。
但可惜偶尔寒暄过两句话,再同一个包房10几、几十个人一起私宴吃过次饭,客套之下甚至交换了电话号码这样的认识,在下位者看来是搭上了通天的阶梯。
可在上位者看来,就只是日常的应酬而已,喝嗨了的时候,不管说过多么掏心掏肺的话,醉意一过也就忘了,其实根本连电话号码都不会存,更不会接。
所以杨秉睿遭遇只能说是‘想象很丰满,现实跟骨感’,仍然没有摆脱高级探员的命运。
而刚开始他还因此感到很迷茫、不解,直到最近才终于醒悟到原来自身没有用处,不能缔结利益纽带互惠互利的话,就算认识伊远正卿也没什么卵用。
因为你感觉认识了人家,人家却根本就不觉得认识了你。
即便不费吹灰之力的1个电话就能改变你的命运,却100%绝对不会去打。
因为越是有权有势的人,面子就越值钱,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呼却等于对价的丢出去一个价值百万、千万甚至亿万的人情,怎么可能轻易去做。
想通了这个道理后,杨秉睿也更明白一条到底的上层人脉有多么的难得。
此时坐在喀什一间档次不高不低的酒店,普通大床间紧靠窗户的沙发上,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接通了电话。
抢先用低沉而略带悲怆的声音说道:“楷轩,杜伯的身后事忙完了吗?
我这些天急着追凶,也没顾得上去帮你,等到事情办完,一定要去杜伯坟前上柱香才是。”
“多谢秉睿兄的关心,我爹已经入土为安了。”电话的另一头,杜楷轩气定神闲的淡淡感谢道。
那口气仿佛杨秉睿才是死了老豆的苦孩子,他倒是个吊丧客一般。
对于杜楷轩最近半年间越来越浓烈的这种‘山峦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杨秉睿其实是很倒胃口的。
毕竟‘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的话乃是真理。
两人以前几个月联系一次,没有利益纠葛的时候,彼此都觉得对方品高德好,值得深交。
可真凑成一堆了,从人性上讲已经快到40岁,出身贫寒之前又没活的太明白,志比天高命比纸薄,感觉自己简直蹉跎了前半辈子的杨秉睿。
依附在以前的学生,才20多岁便走上了康庄大道,不仅出生就命好,时运还极佳,交桃花运还顺便遇了贵人的杜楷轩身边,又怎么可能心里始终保持着平衡。
而杜楷轩看待品格在最近一两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自强不息变得越来越市侩、功利的杨秉睿,又是什么样的真实想法,其实也不好言喻。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交情渐渐变了味,表面却仍保持着一团和气,尤其地位不均等的杨秉睿更是违心。
语调里满是关心的说道:“听你的语气就透着股倦意,一定很辛苦吧。
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办完了你好好去睡上一觉,别累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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