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明媚的阳光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手捧一本漱玉词,聚精会神地朗读着。
那清亮的声音散落在花草之间,惊起几只蜂蝶,不时更有几只鸟儿应景似的鸣叫几声,平添几分春日生机。
“琥儿!”乍一声大嚷让小女孩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是自家娘亲,顿时乖乖地站了起来。
果然,她才刚刚站好,就被匆匆奔来的少妇一把抱在怀里,小脸蛋更被狠狠亲了好几下。
好容易挣脱了母亲,她方才抗议似的嚷道:“娘你又把我一个人扔下去找爹爹,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以后我也要去!”
“琥儿听话,你爹爹是朝廷大将,我偷偷过去看他没什么要紧,要是把你也带上,不是等于别人都知道了?”高嘉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儿,好容易见奏了效,这才信誓旦旦地道,
“以后你爹爹要是不打仗了,我一定让他带着你去游遍天下山水,就像你外公外婆他们那样,好不好?”
“好!”一大一小正在打勾勾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咳,高嘉转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那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几个人,不是随父亲远去的母亲和两位姨娘还有谁?
延福宫这座花费了十五年时光方才建成的宫殿已经成了东京城最恢宏的建筑。
但是,百姓们议论最多的却是那座琼华殿以及其中那些女学士。自从政和初天子下诏各州府访求天下才女为公主郡主师以来,琼华殿学士这个称呼便渐渐成了民间佳话,也不知有多少进士在金明池揭榜之后求娶其中的才女,成就了一段又一段才子佳人的姻缘。
捧着一卷新制的漱玉词,李清照正在琼华殿后的石凳上和几个同好讨论诗文,突然见旁边人都纷纷起身下拜,她回头一看,入目的便是两个联袂而来的身影。
落日的余晖下,她赫然看见两人的鬓角都已经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白色,不由感到一丝怅然。
君臣相得的佳话固然已经广为流传,但其中一位刚刚年过五十,却已经辞去了相位游览天下,天下又有几人能放得下那滔天权势?
“圣上,高相!”
“易安叫错人了,我如今可不是什么宰相。”高俅含笑答礼,心中暗自惊叹岁月并未在这位才女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难不成高相还要我改口称一声太尉么?”高俅闻言顿时招架不住,好在旁边赵佶适时解围。
此时,旁边那些女子都知道天子特地和高俅过来是有话要说,纷纷笑着退去。
“易安,伯章此番刚刚从河西回来,还准备悄悄去西州回鹘的高昌城走一遭,朕有时真是羡慕他的自由自在。一走了之,将一大堆事情全部撂下了!”赵佶的这句话让高俅有些心虚,但是,直到现在他还认为那一次的辞相是他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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