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虽然是黑暗一片,可这些并不妨碍到云觞的视线,云觞看见子启像平日一般将手和胳膊上冷气搓去后慢慢的走过来,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等了半晌,子启却没有像平日那般给自己掖被子,也没有像平日那般钻进来。
云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寻找了一圈,才看到蜷缩在床边的子启,云觞顿时满腔的怒火,霍然做起身子。
子启听到声响,也慢慢的支起了身子,轻声唤道:“云觞?”
云觞只感觉有口气憋在胸中,一把打掉了桌边的药碗,药碗侧过子启的额头,摔倒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声,子启不顾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急声道:“怎么了?可是伤口疼?”说话间,子启已摸索着点燃了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云觞瞪大双眼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子启大惊,忙走前去先看了看云觞的手,见手上的痂并没有事,忙问道:“哪里不舒服,你等等我去叫怜姨……”
云觞伸手拽住了子启的手腕,子启不敢挣动,抚了抚云觞的后背,轻声道:“做恶梦了吗?”
那双温热的手一下下的抚过云觞的后背,奇异的将那满腔的怒火抚平了,云觞闭上的眼睛,慢慢的靠在那瘦弱的肩膀上,子启并未像平日那般搂住他,身体反而变得无比僵硬:“云……云觞,你先躺下,小心着了凉。”
云觞再次睁开了双眼看向子启的脸,此时他的眼中已没有半分怒火,出奇的平静,许久,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伸手推开了子启,慢慢的躺回了被中。
子启等了等,看云觞已闭上了双眼,呼吸变得平稳起来,这才走过吹熄了油灯,再次躺在地上了,因地上的被子过于的单薄子启感觉有些冷,可再冷也架不住一日奔波的疲乏,不时便沉沉的睡去。
黑暗中,云觞看向睡着还瑟瑟发抖的子启,脸上的冷笑更甚,只是那双妩媚妖娆的眼眸中的烦躁却越发的浓重了。
一连数日,子启做好早饭便上山采药,中午回来一头扎进厨房做好端上桌便跑个没影,下午饭菜也在中午做好,温在锅中,一日日的早出晚归,偶尔会偷偷的去找顾怜询问一下云觞的伤情和吃药的情形。
云觞在没有子启的日子里似乎过的更好了,每日按时按点的吃饭喝药睡觉,偶尔还会去寨子里散散步,这地方本来就地偏人稀,少数民族的姑娘热情好客,寨子里来了云觞这样神仙般的人物,谁人见了都愿多看两眼,短短几日,不少姑娘已上去搭讪说话,偶尔还有些大胆的姑娘将一些小东西送到药舍去。
深夜,子启放下药篓,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大包袱从篓子里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还燃着油灯的小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抱着包袱推门而入,只见平日早该睡着的云觞还坐在床尾,看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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