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顺端着一杯热茶进来,有些心疼的看着少年帝王略显单薄的背影:“陛下,天凉了,莫要一直站在风口,喝些参茶吧。”
子启回眸,眉眼如画的脸上说不出的苦涩,他端起茶来,暖了暖手:“苏尚书还在御书房吗?”
赵德顺应了声:“奴才劝苏大人先回去,可苏大人不听,执意跪着。”
子启道:“跪着吧,跪到死心便也罢了。”
赵德顺看向子启:“陛下,苏大人也是忠心耿耿……萧远是璟王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此时将御林军交给他……”
子启摆了摆手,制止了赵德顺的话:“四哥发脾气了吗?”
赵德顺摇了摇头:“今晨陛下走后,璟王便起床了,心情不错,用了点米粥,舞了会剑。”
子启听到舞剑,皱了皱眉头,快步朝殿外走去,赵德顺拿起披风追了过去:“陛下,天凉了,你身子单薄,还是多穿一些再去吧。”
未至东宫,便听到悠悠扬扬的琴声,子启不懂琴,可还是听出了琴音中的郁郁之意,他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追随,快步走进东宫殿,当子启走进宫殿,悠扬的琴音,嘎然而止。
子启微楞了楞,看向内间的璟奕:“四哥怎么不弹了?”
璟奕狭长的凤眸溢满了嘲讽,冷哼道:“你听得懂?”
子启水水的杏眸溢满了尴尬:“虽不大懂,可听着也好听。”
璟奕脸上的嘲讽更重:“往日里陛下亲亲热热的叫的那些哥哥弟弟们早已被陛下屠尽,又何来四哥?本王还想多活几日,可当不起陛下的哥哥。”
子启垂下眼眸一步步走到桌前,似是没听到璟奕话语中的嘲弄般坐到了璟奕的对面:“四哥今日又舞剑了?”
璟奕道:“莫不是舞剑也碍着陛下了?陛下又想治本王个什么罪?”
子启急急的抬起眼眸:“不是不是……我是想四哥,四哥昨夜才,怕、怕四哥舞剑会有不适……”
“凌子启!你休要欺人太甚!……咳,咳咳……”璟奕捂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可狭长的眸中分明有杀意闪过。
子启水水的杏眸中溢满了懊悔,他快步上前,轻轻抚着璟奕的后背:“四哥不要生气,我、我绝无轻辱之意,只是怕,只是怕四哥自己不爱惜自己。”
咳了好一会,璟奕有些无力的俯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子启轻手轻脚的将璟奕扶至榻上,端着奴才们送来的水,小心的喂璟奕喝了点清水,璟奕因剧烈的咳嗽,小麦色的肌肤透着一抹殷红,耳尖也是红红的,刀刻般的五官上露出一丝疲惫。
子启的手滑至璟奕的腰间,轻轻的按摩着:“四哥身体尚未大好,万不可劳累,也不能轻易的动怒,有什么时候吩咐臣子和奴才,自会有人帮你办妥,若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可以对别人发发脾气,四哥的身体不比那时,这三年来虽是尽力调养,可四哥被那蛊毒伤了根本,光用药也不能解决问题,四哥还需知道,是药三分毒,所以四哥平日里更该注意,天冷了一定要多加些衣服,天热也不可贪凉,宫中殿内阴冷,夏天时就不必放冰盘了,万一招点凉,四哥便要吃苦头了。胃不好就多吃些温软的东西,我知道四哥无肉无酒不欢,可酒肉虽好,终归伤身伤胃,其实粥里放些肉,煮软了,也不是不能吃,那些烈酒虽是碰不得,可江南上的贡酒,甜软的很,少喝点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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