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若非不能妄动,早奔到绝圣身边一探究竟了。
蔺承佑紧紧盯着绝圣:“它说的是谁”
绝圣焦急万分,田允德失了双手,用断腕这么一比划,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他火急火燎地一戳某个名字:“田老板,你说的是这个人么?”
田允德拼命摇头,颤抖着把断腕往前一送,就在这时候,戚氏的鬼影忽然像纸片一般剧烈抖动起来,不顾腰间还拴着红绳,尖啸着要跳出阵去。
蔺承佑没提防戚氏突然发难,右手稳住红绳,另一手断然飞出一符,可没等他将戚氏制住,噗地一声,七盏油灯齐齐熄灭了。
小佛堂顿时漆黑一团,蔺承佑心知不妙,飞符点亮身后香案上的蜡烛,火苗抖了抖,眼前再一次敞亮开来。
绳索静悄悄委顿在地上,田氏夫妇的鬼魂早就遁走了。
蔺承佑扯断手指上的红绳,起身出了阵:“田允德刚才说的是谁?”
绝圣在名册上画了一圈:“断腕约莫指的这一片。”
蔺承佑凝目一看,圈内共有六个人的名字,沃姬、萼姬、葛巾、贺明生、抱珠、卷儿梨。
明明只差一步就知道是谁了。蔺承佑冷哼:“无妨,大不了再来一次。“
他回身要重新启阵,众道忙奔过来阻止:“哎哎,使不得,这可是邪术,世子当心坏了修为。”
蔺承佑蹲下身点油灯:“目下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既然知道了凶手与田氏夫妇有瓜葛,索性一次性弄个明白。”
见天摇头:“你我修习正道,本就不该沾染邪术,为了查案弄一次也就算了,绝没有一再启阵的道理。”
蔺承佑听到“沾染”二字,陡然一个激灵,他这是怎么了?明知有天大的害处,却执意要启阵,方才满脑子都是如何揪出凶手的名字,旁人拦都拦不住,如此执迷,岂不正是染了邪性而不自知?怪道师尊说“凡是逆天悖理之术,无不暗藏凶险”,他已经足够防备了,还是险些中招。
蔺承佑定了定神,吹灭手中的蜡烛起身,笑了下:“前辈提醒得对,方才是我糊涂了。”
绝圣和弃智这才松了口气,滕玉意并不明白为何不能再启阵,看众道如此紧张,想来与道法上的禁忌有关,她低头看向名册上的名字,揣摩着说:“十二画——这里只有一个人的姓氏是十二画。”
弃智兴奋道:“我来看看。”
突然傻了眼:“欸。萼大娘?”
绝圣也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她?”
见喜喟叹:“真看不出来啊,这个萼姬一贯圆滑讨喜,背地里竟如此阴狠,看她平日言行举止,委实看不出身怀绝技。”
见乐拿肩头顶了他一下:“喜喜,你这话就不对了,越是内力深厚之人,越懂得如何掩藏。我只奇怪她怎么就跟田氏夫妇结了仇,又为何要害姚黄姐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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