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枢密院所议之事,李晔全都令人传达给李祎。
作为后世人,李晔有非常多天马行空的构思,但构思要实施,就需要有才干的人。
张承业和韩偓正是这样的角色。
现在又多了李祎。
新罗之战,在李晔没想好如何处置新罗王氏贵族时,李祎已经奇谋解决了一切,断了新罗的根。
这几年,内地都时常有匪乱,熊津道却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动静,在长安派过去的文官武将宣教使之后,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没人再记得从前骨品制的贵族们,以唐人身份自豪。
大部分熊津道土著只是归民,但并不妨碍他们新生活的向往。
特别的是一些获得唐人身份的人,回到家乡,直接成了老爷,万众瞩目。
若是识字,最次也能混个衙吏当当,还能参加科举,或者去尚学求学。
不怕难度大,就怕没希望。
相对于种姓制度的骨品制,大唐制度无疑是进步的,也顺应时代。
给了所有人希望。
因此也得到了平民的拥戴。
残存的豪强们没有了兴风作浪的土壤。
如同当年的河陇一样,熊津道、广南道、云南道、漠北道、辽西道等偏远地区,对归化策的拥护远远超过了内地。
其实这个时代,很多人连当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农奴就是牧奴、军奴,为贵族老爷们出生入死。
来到这个世界,横向一对比,才知道大唐制度全方位的优越性。
任何一个国家到了大唐这个地步,能维持稳定就不错了。
更别说发奋图强,击溃外敌。
统治是有成本的,也需要极高的智慧。
曾经盛极一时与大唐在河中角力的黑衣大食,强盛期只有区区八十年,就逐渐走向了没落,采用类似周天子的分封制,在其后的百余年里,萨曼王朝、绿衣大食、白益王朝、塞尔柱相继崛起。
而这些国家,也如流星一般乍起乍灭,能维持百年国祚的就算不错了。
很多地区连国家都没有建立,保持原始的部落制。
“太子殿下上午扫墓,下午习武,晚上读书,亥时三刻读书,没有接见外人,只与太子右卫率任圜见面,太子妃偶尔带小殿下探望。”薛广衡事无巨细的禀报。
太子妃谢氏,汉中小户人家,早在天复三年便与李祎成婚,一年后生一子——李澈。
倒也不是李晔可以监视李祎。
而是为了让李祎暂时远离长安是非,散散心,清理一下郁积的负面情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处局外,才能更清楚的看清事态的变化。
让他在忠魂寺扫墓,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这几个月李晔也没冷落他,国中大事,一概都传达给他,听取他的意见。
父子二人书面上的联系一直皆没断过。
“封赵季良为太子洗马、张格为太子宾客,协同太子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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