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片刻,谢迁的贴身护卫走了进来。
“老爷,陈郎中求见!”
“让他进来吧。”谢迁头也没抬回了一句。
很快,一名官员走了进来。
“下官刑部郎中陈起,拜见谢学士。”
“怎么样了。”
谢迁依旧没抬头,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还不值得他正眼相看。
“回学士,山东盐商们得知孔家被劫,心中大为悲痛。”
“又得知孔家现在已经无粮可食,纷纷慷慨解囊,共捐赠白银50万两,资助孔家渡过此难!”
谢迁手中的笔微微停了一下,“山东私盐泛滥成灾,已有动摇国本之相,皇上对此非常关心,此次孔家遭遇劫难又与盐商有关,可见部分盐商猖狂到什么地步。”
“你为此次刑部代表,绝不能放过这些违法乱纪的不法之徒,一定要将他们查个底朝天,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刑部郎中陈起,微微琢磨了一下这话,心中便明白,谢学士是对这些盐商捐赠的数量不满,决定再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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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放下毛笔,谢迁看着桌子上的一盆花卉,静静等待着墨迹干透。
孔家的损失肯定是要补齐的,身为内阁学士,朝廷穷到什么样,谢迁心中有数。
不是朝廷有多么害怕孔家或者多么圣母,而是这其中牵扯朱厚照,朝廷那边也不想,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所以他需要一批人,把这些空缺给填补上,而他挑的目标,就是山东盐商。
既然这场案子跟盐商有关,那这帮盐商就要负这个责任。
他也没有去找那些盐商谈这事,而是直接让随行的刑部人员放出消息,要彻查山东私盐和孔家之事,等这帮盐商们乱起来了,然后又宣布,因为一些事情耽误,暂时停止调查。
然还没等那帮盐商们松口气,谢迁下达了调查的命令。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来来回回,命令下达了三四次。
盐商中也是有能人的,又或许是受到了他人指点,知道朝廷这是打算让他们花钱免灾了。
然而他们给的这个数量不够,就这点钱,根本就不够把孔家给打发的。
朝廷是不打算出这钱的,所以只能让这些盐商们继续出血了。
谢迁不是没想过直接动手查抄,可盐商那庞大的利益网,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虽身为内阁学士,可面对那庞大的盐商利益网,也无能为力呀。
除此之外,除了嫌钱少之外,谢迁选择继续查的原因,是这些盐商给钱的方式不对。
你们这边捐赠了,那朝廷不是还要去找孔家丢失的那些钱。
这样一来,朝廷不但得不到孔家的感恩,反而还要损失一笔钱,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哪有这样办事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活该被人整。
其实盐商最正确的做法,是找到一个背锅侠,把钱放到里面,然后朝廷去捉拿凶手,正好发现了孔家丢失的银钱。
这样凶手抓到了,钱也找回来了,朝廷这边在安抚安抚孔家,随便给个一点两点东西,这事就算完美的结束了。
如此一来,除了死几个倒霉蛋,孔家死几个人之外,天下士子们满意了,朝廷也安心了,孔家收到了补偿也满足了,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惜这些盐商脑子还是差了点,没有参悟到这深层次的含义,只能再次挨轮了。
“汪汪汪汪汪……”
奏本墨迹微干,谢谦刚收起来准备喊人送回京师,却被门外一阵狗叫和一个太监的娇呼,堵住了他要喊人的话
“哎呀干爹,你慢点,儿子我都要摔倒了!”
听到这娘里娘气的声音,谢迁额头冒出一排黑线。
他就想不明白了,世间怎会有如此之人,竟然没有脸皮的认一条狗当干爹。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冲进来,谢迁黑着脸抬头看去,就见守在圣人灵庙外的刘瑾,被一条大黄狗带着,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你不在殿下旁边守着,又来干嘛。”
谢迁黑着脸,忍住抬脚踹过去的冲动,咬着牙不耐烦的看着正安抚自家干爹的刘瑾。
此时的刘瑾,还不是以后的那个立皇帝,面对谢迁这个大学士,自然没有什么嚣张气焰。
他一边伸手搂住要乱跑的干爹,一边赔笑的对谢迁道:“谢学士,殿下召您觐见!”
听到这话,原本脸色不好的谢迁猛变为了喜色,同时伸手拍了拍胸口,狠狠的舒了口气。
“我的小祖宗啊,您终于回来了。”
ps:晚上有些事情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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