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随着轮胎与地皮的剧烈摩擦,这辆私家车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已经飙到了240迈。两个车灯惨白晃眼,车身早已失去平衡,在急速行进中风雨飘摇。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刚过首保没多久的小轿车缓缓停靠路边,尾气还喷着白烟,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呼……”
谢游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在吞吐中回味着刚才的生命大和谐。有那么两三秒钟,他真觉得此生足矣,可这短短的欢愉过去,又是无尽的糟糕和烦躁。
他摇摇头,将半支烟捻灭,坐起身慢慢穿着衣服。
“今天不睡我这儿么?”
两条纤细的胳膊从后面绕过来,嫩滑的舌尖在脖颈处轻轻舔着,笑道:“外面降温了,很冷的。”
“明天吧,我回去有点事。”谢游拍了拍对方。
“那我明天等你,给你做好吃的。”
他笑了笑,亲了女人一口,随后出了房门。说真的,他挺喜欢对方的,年轻,懂事,不粘人,还烧的一手好菜。
如果自己没来过凤凰山,如果自己还在琼州打工,他可能会努力赚钱,攒一套小户型首付,然后娶了这个女人,再生个娃娃。
可现在么……
“唉!”
谢游走出这栋破旧的住宅楼,急降的气温吹来了寒冷北风,嘴里呼出的温热瞬间成了白气。
他真的没啥感觉,毕竟学过功法么。
功法,呵呵!
从自己被凤凰山扫地出门,已经过了四个月。四百多人,部分返回老家,部分加入特异局,部分留在了白城周边,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帮人有一百多号,分散在各处乡镇,因为城区房租太贵。
他们不敢以凤凰山弃徒自居,索性自组团体,这年头讲帮派是种很白痴的行为,有阔气的主动出资,居然注册了一家公司。
业务范围甚广,信息咨询,商品买卖,物流运输……几乎什么都做,但有一样:只接待修士。
没毛病,虽然只练了后天养气法,可看待他人和事物,跟以前已是云泥之别。
有些人习惯了新的生活,为以后的日子努力;有些人始终沉浸在懊悔或记恨中,近乎成了心魔,每当夜深人静时,都会钻出来撕扯自己的皮肉。
谢游就是后者。
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勤奋一些,踏实一些,会不会就留下了呢?留下便是正式弟子,就像在坊市巡守的那些人,个个神采飞扬,光华夺目。
他不敢跟对方碰面,自卑又嫉妒。
“呼……”
谢游望望夜空,冷月高悬,不知不觉又是初冬。他顺着街道往前走,约莫二里路,便是自己的住处。
这是个大镇子,原本就有**万人口,各路人马涌入后,险些爆了二十万。每天都在盖楼、修路、扩建,不出二年,必然是个热闹的小城市。
“沙沙!”
“沙沙!”
此时夜深,街道无人,谢游拐进一条胡同,没有路灯,四周黑漆漆的。他正慢慢走着,猛然停步,双手握拳,下意识的做攻击状,喝道:“你们是谁?”
“……”
两个很年轻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着便装,相貌平凡,平凡到你根本记不住他的长相。
“谢游?”
其中一个开口,见对方不应,又道:“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鬼鬼祟祟的想做……”
“要么打,要么跟我们走。”
另一个男人似乎不耐,直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