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回来了。活生生一个人,活生生一个污点摆在这里,如何再能瞒得住外人?因为她的出现,家
里人只怕都要遭受非议,首当其冲的,便是她那些姐妹。
非但闺誉,便是姻缘大约也都会受阻。所以这些天里舅父舅母除了本家近支从不让她见人,更不肯让她接触那些姊妹,他们是在努力控制她带来的物议。
心里酸苦着,边上陶夫人轻言细语叮嘱着过去后的注意事项,这份关切分明又不是假。
又想起顾玄素除夕日亲自去接她,元日又带她出游,他是当世大家,城中几乎无人不知,他带她走这一遭,分明是要告诉世人,这个外曾孙女他是认的。傅云晚略略体会到其中的矛盾无奈,听见陶夫人低着声音问她:“绥绥,我听说你跟谢旃在北边订过亲,如今怎么说?”
傅云晚心里一跳,那些刻意拖延着没敢去想的问题突然摆在眼前,自己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半晌才道:“他病得厉害,我这次回来,是想着找找大夫,医好他的病。”
谢旃重病之事因为怕影响军心士气,先前对外都只说是风寒,陶夫人突然听见有些惊讶,问道:“是什么病?”
傅云晚不知道能不能说,含糊着:“他也不曾细说。”
“我问问你舅父,看他知不知道什么好大夫,你也问问你外曾祖,”陶夫人心里关切,思忖着,“我恍惚记得他有位老友医术极是高明,只是许多年不曾听他提起过,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健在。”
说得傅云晚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这次回来原本就是因为谢旃的病,都说只剩下十年,但若是有个高明的大夫能够医好他……心里鼓舞着,又有迷茫,如果能医好,那么,她该怎么办?
一时间千头万绪一齐涌来,自己也不知道该当如何,车子一点点慢下来,莫愁湖别业到了。
“外甥女,”陶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千万要告诉舅母。”
傅云晚,:“谢谢舅母。”
各处安置好已经将近晌午,顾玄素亲自带路,领着她在各处看了一遍。
别业极大,除了居所之外,靠着湖畔一侧还有一处花园,是顾玄素平日里与友人常去漫步的地方。居所分开内外,内院是顾玄素所居,外院是平日里一起修史服侍他的弟子所居,如今她来了,顾玄素便将自己院子紧挨着的一处跨院收拾出给她,陶夫人留下了两个侍婢一个婆子,正手脚利索地收拾打扫,摆放物品。
“走吧,跟我看看书房去。”顾玄素领着她来到内院书房。
极大的房舍,内里满当当的全都是书,书案足有一丈多长,对着大窗,光线明亮,顾玄素指着案上一卷卷摞起来的书册:“这是南史第一卷的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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