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雪后的村子飘起了柴火饭香味。
宴绯雪从隔壁村子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林家,准备叫谷雨一起回家。
“谷雨啊,今天中午就回去了。”
“他当时脸色发白,额头还冒冷汗,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说。”
林大娘担忧道。
宴绯雪眉头微皱准备走,棚子里三五妇人都纷纷朝他看来。
刘婶儿率先扯开了嗓子,“燕哥儿,你家男人打女人嘞!”
“平时会不会对你动手啊。”
这话半开玩笑半探究,混着沙沙下豆声,棚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但各个眼神都热闹起来。
宴绯雪转身望去,疑惑道,“刘婶儿,咋回事?”
不等刘婶儿张嘴,旁人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就把原委给宴绯雪补齐了。
话落了,筛豆子声音也停了,七八双眼睛都齐刷刷望着宴绯雪。
宴绯雪听完后道,“放鹤这孩子虽然跳脱了些,但是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打人。”
“当然打人是不对的,但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还是把两个孩子拉来问清楚。”
宴绯雪说得不偏不倚,但是放鹤实在是太不招村子妇人喜欢了。
“这,这拉两个孩子来说事,本来就不公平,这狗蛋五岁哪说得过十三岁的放鹤啊,再说谁不知道狗蛋嘴笨,放鹤那嘴巴子,村里大人都说不过。”
宴绯雪道,“放鹤是口齿伶俐了些,但我们这群大人总不至于被孩子糊弄住。
毛头小子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咱们一眼就能分辨。
咱们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孩子哪能逃得过大人的眼睛。”
平日教训孩子的说辞,此时被宴绯雪回给大人,显得有些讽刺。
这人被宴绯雪说得呐呐闭嘴。
她和狗蛋儿爹同族,按辈分还是表亲。此时众人都在,不帮狗蛋儿说句话脸挂不住。但是说多了又惹宴绯雪不快。
结果被宴绯雪一句就怼了回来,此时也哑口了。
另一人又道,“啊,不好说啊,放鹤这孩子太捣蛋了,前些天还带孩子踩了裘桂花家的春苗。”
宴绯雪道,“那是因为刘婶儿家的牛跑进张大娘家麦地,放鹤帮忙赶牛。”
“也就是这孩子胆子大,那老黄牛脾气犟的很,寻常大人都不敢近身,就这孩子胆子大怕牛糟蹋麦苗。”
“放鹤这孩子做了好事还被污蔑,我还不知道村里人对他恶意如此大。”
刘婶儿一听这事儿牵扯把她出来,脸上挂不住,连忙道,“对啊,放鹤看着野,但是人靠谱的,是个好孩子。”
“除了这事儿,还有上半年,放鹤带着一群孩子把我家屋檐下的燕子窝给戳了,摔死了好多仔。”
燕子窝积福,是祥瑞好兆头。谁家孩子要是戳燕子窝那要是被大人追上门打的。
“还有啊,春天的时候,我家藕田下藕,刚刚发芽,他就把我埋的种藕给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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