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身量短小而精壮,细眉长髯,虽是样貌寻常,可目光时不时的转上一下,颇为狡黠。
此时他正给对面的汉子连连敬酒,“伯瑾远来,操招待不周,万莫怪罪。”
对面的汉子姓陈名瑾,沛国谯县人,是曹操的同乡之人,当初此人能到野王令身边,还是曹操的父亲曹嵩所举荐。
“不过数年不见,孟德何时变的如此多礼了?在我面前莫要搞这些了。旁人不知你曹孟德,我还不知你的性子?”
陈谨的年岁比曹操大上不少,说是看着曹操长大也不为过。再加上是故人,陈谨也不和曹操客气。
曹操大笑,“伯谨,我如今为北部尉,多少还是要些面子的。”
“你曹孟德若是要面子,当初也就不会做下那些乱七八槽的事情。”陈谨也是笑道。
故人相见,最有趣之事,自然是说些身边人的糗事。
曹操不以为意,随口应和着。饮酒过半,两人都是喝的有些面红耳赤。
曹操笑道:“伯谨方才言说这次来是为了蹇球被杀之事?如今蹇硕在宫中正受宠,不知是何人如此不开眼,竟然敢在此时动蹇硕的人?”
“说来你未必能信,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河内的司马家,在蹇球的驻扎之处,还发现了不少黑衣人的尸体,应当是司马家的死士。”陈谨吐了口酒气。
“司马家是河内望族,如何会做出如此蠢事?莫不是有人栽赃陷害?野王县令就如此信了不成?”曹操稍稍迟疑后道。
“嘿,事情自然是有不少蹊跷的,蹇球带的护卫可不少,若是能查看这些人的尸首,想来能发现不少端疑。可惜啊,驻地被人放了一场大火,那些尸体已然被烧成了飞灰。如今剩下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司马家。”
陈谨自顾自的喝着酒水,“其实真相如何,很重要吗?重要但未必有那么重要。蹇球是在河内出的事情,而在河内只有司马家有这个本事能悄无声息的将蹇球杀死。”
“若是最后查明真相,是一些无名小卒所为,那蹇硕说不定反倒是不高兴了。蹇硕未必就对这个堂弟有多重视,他要做的是敲山震虎,而司马家这只老虎,足够大了。”
陈谨打了酒嗝,忍不住感慨一声,“孟德啊,这就是政治。”
说完此言之后,他轰然醉倒,趴倒在桌案上开始打起呼噜来。
“这就是政治。”曹操独自喝了几杯,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推门而去。
曹操离开之后,原本已经醉倒的陈谨悄然睁眼。
他重新坐起,开始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他本就是曹嵩埋下的棋子,而曹家像他这样的人数不胜数。
世家大族也好,豪富之家也好,能世代相传而香火不歇,自然是各有各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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