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笑了,身边人能主动为他排忧解难,他真的很欣慰,“裕彬出得好主意,我也正为安排办公室作难呢,这下好了,省了大麻烦了……”
不成想,薛老三话方说到一半,眉头便皱了起来。
江方平愣了愣,忽地侧了耳朵。
两人这般表情,瞧得戴裕彬错愕至极,正待问询,却被江方平阻止,“首长,好像是西边的声儿!”
…………
女人到底是女人,虽是一如薛老三那间天黑定时才成型的木屋,可卫美人这间已经弄出了十分风致。
木墙上错落有致地贴了各式画片,窗檐处挂上了水晶色的风铃,木床上罩起了红帐,便连地上也贴了薄薄的红毯,两盆绽青的盆栽,迎门而放,整间屋子如此简单的一处理,真是既有香闺的婉约,又显出主人家的宁静才思。
“姐,歇会儿成不,照我看,压根儿就不用这些风景照,把咱们薛大书记的照片往前边儿一贴,还有啥比这更提神醒脑的!”
如豆灯火下,晓芳翘着白生生的脚丫子,躺在卷起的红帐里,边打着手电筒,对着一本《文艺青年》随手翻阅,边冲正布置着书桌前墙壁上的风景照片的卫兰打趣。
说起这晓芳,还真是卫美人的铁杆,从卫兰还在萧山做组织部长时,晓芳便做了卫美人的秘书,后来,卫兰调赴蜀中,晓芳便随卫美人一并调走。再到如今的云锦新区,可以说,晓芳都快成卫美人的影子了。
卫美人轻啐一口,“疯丫头,瞎说什么呢,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带你来了!”
晓芳翻个身,俏脸偏转过来,嘻道:“你就矫情!再说,我来这儿。还不是因为卫姨知道你离不得我。唉,姐,我可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姑妈。瞧瞧。人家生怕张生和崔莺莺久别生隙。愣是扯下一切,去走了关系,又把您二位拉扯到了一块儿。这是多大的苦心啊!不过话说回来,姐,老太太可是还蒙在鼓里,正一厢情愿呢,张生有妇的事儿,您早晚瞒不过去,可老太太那边对张生可是满意得紧呢,唉,您可难死了!”
卫美人正往木墙上钉着图钉的素手,猛地凝住了,紧接着,心中亦是沉重一声叹息。
孽缘无果,她岂不知,人为心役,无处遁逃罢了。
瞧见卫兰模样,晓芳知道说得过了,赶忙道:“得得,姐,您当我没说,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空想无益,还是超前看,另外,照我看,眼下咱们那位薛书记的情势可是险恶得狠,我见过那么多班子,可就没见过一个班子像云锦这般,见面会第一天,就有人敢冲书记兼主任这绝对一号发威的,而且前赴后继,一连五位,还没怎么的,这一把手就成了这绝对少数。”
“由此可见,地委是多不待见咱们的薛大书记,所以,您这张票,对咱们那位薛大书记来说,绝对至关重要,把心放肚子里,他一准儿得求上门来!不过,就怕您立不住脚,一见那位受委屈,先奋不顾身了,还是借用老太太那句话警醒您,这女人啊,还是矜持些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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