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方一开口,底下便是惊天的呼喝声,很明显,因为这些便衣的出现,周道虔的信誉值,早已在这些人心里消耗了个干净。
“同志们,同志们,这回,我不讲,你们讲,你们派代表讲,若是都这样吆喝,我耳朵累,你们嗓子也累,派个代表讲好不好,李大能同志,李大能同志,你上来讲!”
周道虔这句话终于卡在点儿上,底下吵闹声立时小了许多。
转瞬,李大能顶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急步步匆匆冲上台来,周道虔赶忙把电喇叭递送过去,李大能却不领情,劈手夺过,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对着电喇叭发出刺耳的高音,“周书记,尊敬的周书记,我现在请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到底是客人,还是犯人,为什么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
李大能话音方落,底下便是冲天而起的应合声。
由此可见,这帮人最恼火的症结,便在被便衣们围堵在此处。
周道虔道,“误会,绝对是……”
不成想,不待他一句话说完,场中又响起另一道从电喇叭发出来的巨大声音,“不是误会,是我们工作没做好!”
众人循声看去,主席台西侧一位白面墨发的挺拔中年,大步而来,手里拿着个电喇叭,便走便冲台下抱拳,连道,“同志们受委屈了,是我李星雨的不是,工作没做好,耽误大家时间了,对不起,对不起……”
未到近前,李星雨便连声道歉,他这一道歉,场中的嘈杂立时便小了。
“李省长,您来了正好,请问德江方面,为什么要限制我们的自由,难道我们到这儿来采购产品,产品没采购到,还犯法了不成,这是哪家的法律!”
李大能高声疾呼。
细细算来,这帮客商几乎全是国营企业的领导,都不是普通群众,有个别还是副厅级领导。
这帮人平素在当地也是一方人物,何曾受过这个,自然气愤惊人。
“同志们,我要说不是限制你们的自由,你们肯定不行,我只能说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向你们道歉。”
说话儿,李星雨竟冲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堂堂常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对自己鞠躬了,场下所有人的愤怒不见了踪影,就剩了满满的震撼,还有略略一点的感动。
的确,国民,对,场下这帮人虽是官身,却有国民共有的一种劣根性,那就是愿意自发地原谅上层人物,或者为上层人物找借口。
就拿此刻来说,李星雨一出厂,通过谦逊的道歉,立时尽收众人好感,本来嘛,他官位极高,是众人几乎仰望不到的存在。
面对他,众人原本心生敬畏,而这让人敬畏的李省长稍稍表达出一点善意,就会获得这帮人极大好感。
这不,李星雨甫一出厂,就靠着谦逊,诚恳,迅速获得了众人的好感,而所有的怨恨,都自发被这帮人寄托到了周道虔身上。
这就好似后世一出点儿事儿,愤怒全是具体办事员的,稍微有高层领导发话,底下便赞扬一片,这与此时场面,何其相似。
就这么着,李星雨迅速把握了场中气愤,最后再靠着这深深一躬,彻底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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