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重任上肩,大权在握,廖国友不住飞来笑眼,卫兰嘴角浅笑,便是宋运通也稍稍冲薛向点头,其余诸人则心绪如chao,而其中尤以钟伯韬、段钢两位脸se最是冷峻。
想来也是,薛向这一抓经济,可是分走了二人大部分权力。虽说县府大局仍旧以钟伯韬掌舵,段钢协助,可现下谁不知道工作重心已然放到了经济建设上来了,薛向要抓经济,钟伯韬也要抓经济,便是段钢的分工也是协助钟伯韬抓经济。如此一来,全县三位大佬抓经济,不打罗圈架才怪呢。
而最让钟伯韬烧心的是,要是薛向顶个空筒子副书记,说分管经济也就罢了。他钟某人还能以势压人,可是薛向不仅不是空筒子,连级别都跟他平级了,就连县府二号段钢以后不只得跟他钟县长汇报工作,还得跟这位薛书记汇报经济方面的工作。还有更烦心的是,这位薛县长不仅抓经济,还抓官帽子,这一抓可就要了钟县长的命喽。
钟县长几乎用屁股想,都能知道他若是和薛书记发布了相反的命令,下面的人会听谁的。一念至此,钟伯韬便是怨念万端,又生出悔恨来。
想当初他钟某人可是地委二号大秘,堂堂地区办公室主任,乃是地委秘书长的有力竞争人选。即便是下放到地方,那也是非一地县委书记不足以盛下他钟某人的。正是看着萧山县大红果子赤luo裸得诱人,钟大秘才一个没忍住,寻了丁龙,便跳下身来采摘。原本钟大秘一眼相中的是萧山县县委书记的位子,可谁成想丁龙不但不支持,反而训斥了他几句“好高骛远”的话,钟大秘至今都没想透自个儿到底是怎么个好高骛远法儿。
想不通归想不通,县长就县长,反正萧山县的红果子总归有份儿,这一任县长坐下来,保管妥妥地一个副厅级到手。谁成想钟大秘美梦还没做上三分钟,薛某人的这份任命就愣生生将他给锤醒了。先不说分工打架,就是丁专员往死了整薛某人,他钟县长就注定是薛县长的对头。对头归对头,可总归得势均力敌,这位薛书记又是官帽子,又是钱袋子,双手都抓,两手都硬,这架还怎么打,活脱脱就是挨打啊,贼老天,你敢再偏心些么?
钟伯韬怨念无穷,若不是理智尚存,真想立时踢板凳闪人,回地委,抱了丁龙的大腿问出十万个为什么!
钟伯韬不爽,却有人比他还不爽,不爽的自然就是新科常务副县长段钢。说起来,段钢不是花原本土干部,而是省里下来的。说起来,也怪萧山县的这颗果子太诱人,不单花原地委的大佬们动了心思,省里也同样有高人盯住了,段钢便是这样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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