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既是有意找茬,你不管怎么做,别人都能找到由头。
陈澜想到这一趟游玩尽兴,结果却在回京师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心中自然满是气恼。她正要开口吩咐什么”就只觉人轻轻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扭头看见是丈夫,她呆了一呆,嘴角就轻轻挑了挑。
“你有主意了?”
“那张帖刚刚被前头那帮差役拿走,后头就又来了一群兵,总不是巧合。他们这些人不可能和我宿怨,不是蒙蔽就是受人指使。天津卫是关隘要处,想来有些人是打算两头闹大了,好朝野间沸沸扬扬,让我们回京之后灰头土脸不好过。既然如此,怎么能让他们如愿?要真是被这些x算计坏了名声,回去之后四弟都要笑话我没能耐了。”
说到这里,杨进周冲着陈澜微微一笑。又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按,随即就大步出了én。隔着那一扇木én,陈澜只听见外头传来了他沉着的吩咐声:“挑两个人,随我去指挥使司。把咱们车上预备的回避牌摆到én外去,你们全部给我换上戎装在外头守着。厚厚打赏掌柜和伙计,但使再有人上来,让他们……”
听杨进周一说就是好一番话,陈澜起初那一点担心很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随耶就招手示意柳姑姑过来,又笑着安慰道:“姑姑就不要自责了,这事情怪不得你,原是有人要借此生事。只这么一出猴戏看上去拙劣得很,也不知道是人临时起意,还是还有什么后招。你去把伙计叫来,我问他话。”
听了这话”柳姑姑心里方好受了些当耶出én去。一旁扮了好一会儿乖巧的芸儿自是赶紧上前扶了陈澜往里屋,又搬了椅请她坐下,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到én帘边上守着。好一会儿”她透过én帘瞧见柳姑姑引了一个伙计进来。大约是听人说了什么,那伙计的脸上没了起初的受惊过度反而还有心思东看看西看看,满脸的机灵过度。
直到柳姑姑提醒了一声。那伙计慌忙点头哈腰地行礼。陈澜虽看不见外头,可见荆匕在一边看一边偷笑。她大略能猜出外头光景,当即和蔼地问了那伙计几句本地风俗之类的俗套,随耶问道:“这天津卫和别地不同,乃是卫城这理政署反而是后设,想来是文武分管一桩,互不干涉了?”
“夫人您这就说错了,哪有这么简单的!”那x伙计斜睨了一眼垂手而立的柳姑姑,眼睛滴溜溜一转,继而便弯了弯腰陪笑道,“这卫城打我记事的时候就指挥使司和理政署,可历来就是不对盘的。就好比说如今这位俞指挥使人家是三品官,理政只不过六品,可这政务民生上头全都是一把包揽了,俞指挥使自然是心头不忿,所以就抓着海运漕运缉私的勾当派出执法队满城搜检。而那位许理政也不会放了这一揽,于是满城之中不是差役就是兵卒,成日里看上去吓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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