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宁侯府要分家了!
当这个消息在朝堂内外大街小巷传开的时候,阳宁侯曾经许给襄阳伯的那个nv儿要到庵堂静修的消息顿时成了过眼黄花。高堂在则不分家,这是京城各家豪én世家素来的规矩,哪怕是父母有所偏爱,抑或年纪大了住在一块不方便,大多便是在府邸中造起高墙隔断,在外头多开一扇én,但正én却仍是共通的,如此一来在外头也好听些。
但阳宁侯府竟然不愿意照着惯例,太夫人朱氏不但请来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诰命贵妇,相识的同辈晚辈勋贵等等也都下了帖,仿佛这不是打破规矩的行为,而是什么大好的喜事。一时间,纳罕的人虽多,但不好听的话却只限于窃窃私语。
相对于朱氏的大张旗鼓,阳宁侯陈瑛似乎就低调得多。仿佛这就在眼前的分家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既不曾出én访友,也没有邀约亲朋,除却因公务拜访兵部尚书以及几位相应的老,也是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从前和他多有往来的官员见他面上多了不少皱纹,人却显得越沉稳,有的纳罕,有的感慨,有的赞叹,也有的鄙薄。
到了十一月二十那一天,阳宁侯府供着太宗皇帝所赐御宝的福瑞堂终于难能开启了。受邀而来的宾客鱼贯而入。看着这一座已经有百多年历史的正堂,同样是开国勋贵的那批人无不感慨,而崛起于近些年的人则是思量着百年侯府的底蕴。如是在一个个位上坐下来的时候,人们的脸上自然而然就多出了几许郑重。
相较于代表长房的陈衍和代表三房的阳宁侯陈瑛,二房的陈玖自然显得极不起眼。尽管他曾经也袭封了阳宁侯,亦是在那人济济的朝堂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在今天这一大堆人中,身为失败者的他虽也得一个座位,到时候虽也必会分得一份财产,可那些目光的焦点却绝不是他,不是因为他没儿,而是因为他的爵位官位这些年全都丢得一干二净。
只此时此刻,陈玖完全没有计较别人忽视的心情。他因伤养了两年缓过神,就又开始了花天酒地的日,近些天都在外头鬼混,还是今天早上刚刚被心急火燎的马夫人派人从一家妓馆中拖出来,因而对分家可谓是毫无准备。左顾右盼的他虽想站起身到朱氏面前奉承两句套套口风,可到处都是那些达官显贵,帘后头的后堂里还坐着好几位顶尖的老诰命,他哪怕是屁股麻,也不敢轻易挪动。
“二叔。”
“啊,衍哥儿。”陈玖一个激灵惊觉过来,见是陈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一愣之后就立时换上了满脸笑颜,“是老太太有话对我说?”
陈衍如今已经身量极高,何况陈玖是坐着他是站着,因而他那低垂的目光便显得有些居高临下,但在旁人眼中却仍是不失恭敬。他看着这个从前是阳宁侯时还能看出几分威严,如今却彻底丧失了那些体面的二叔,好一会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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