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耕地少,一季的田税折合成银两大概有不到一万两银钱,这些人替换陈粮和杂粮,数目也不足,中间倒差价大概能够获利五六千两银钱。
虽然这是胆大包天的违法行为,在大楚律中也不过是徒刑或是流放,即使判处死刑,也要三堂会审之后才能判处秋后问斩,这中间要是赶上大赦,就很有可能不必死刑。
要知道大楚如今人民生活富足,县令一年的俸钱便有三百两,五千两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数目。而仅仅为了这个就自杀,在沈翘楚心中实在是不值当的行为,毕竟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沈翘楚每走一步都觉得格外沉重,好容易拖着这黑衣人首领回到县衙,自家的家生子便过来禀报说,已经将那几个黑衣人控制住了,等待沈翘楚审讯。
沈翘楚命衙役将这黑衣人首领收敛,留待仵作检查。自己则跟随着家生子到了关押其他黑衣人的地方。
听家生子禀报,这几人都是街上游手好闲的混混老赖,听人说有能赚钱的活,便跟着做,至于首领是谁则一概不知。
沈翘楚看这几人皆神色畏缩,不似作伪,分别审讯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突破进展,只问出了这群黑衣人晚上聚集的地点。
等到这最后一天晚上,沈翘楚命衙役们在这聚集地方等待,见人全部到齐之后,再一并抓获。
沈翘楚一直在暗中观察,这群人中并没有形似头领的人物,在刚才漫长的等待中并没有人站出来说一些领头的话,大部分的人都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待衙役们将这群黑衣人一网打尽,沈翘楚让衙役将这些黑衣人分别关押,自己则连夜一个一个审问。
沈翘楚暗中记下几个之前反应有别于他人的人,不是看起来过于沉着,便是过于焦急。
“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如果提供的信息有用,衙门会减免你的刑罚。”
这些人如之前的黑衣人所说,大部分是乌合之众,他们的反应要么便是哭嚎求饶,要么便是混不吝的模样,大概是知道以他们从犯的身份,顶多是徒刑或流放,罪不至死。
眼前这人便看起来是个硬茬,沈翘楚问了几个问题,他一个都不回答。
跟着沈翘楚的顾典史便瞪着眼睛威胁道:“像你这样的现行犯,要是拒不招供,便将你投入盐场做盐奴!”
大楚的盐场官营,其中的盐奴大多是罪犯及犯人后代。盐奴没有人身自由,只能祖祖辈辈生生世世在盐场劳作,以换取饭吃,盐场管事通常极为凶狠,弄出人命是常有的事,只是这些盐奴在盐场管事的眼中算不得人。
果然这硬茬再硬,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哆嗦一下,他们本就是街上的无业游民,被判处徒刑之后,家里也没钱打点,被送到哪里还不是全凭衙役和官差的想法,便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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