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翘楚当即把事情原委写下来,并用之前卢重言教给自己的江湖暗语将最近吴县和裴家发生的事描述了一番,让阿顺转手几次,再加急寄给卢重言。
跟阿瑜躺在床上,沈翘楚一反常态的失眠了,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如今十七都已经认祖归宗,他若是母家出自裴家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为什么玄德帝都没有给十七母亲名分,即使十七母亲真的已经去世,也还是可以追封的呀。
而且如果阿婵所说的裴将军的性格是真的,那么他没有道理不给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名分。
要么便是裴将军如今还不知道十七是自己女儿的孩子,要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一旦十七暴露了自己的母家,便将夺嫡的筹码明着放到了台面上,而十七就不可能现如今一样,做一个不显山不漏水的闲散王爷。
不知道这样到底是玄德帝的安排,还是十七与裴将军商量之后的安排。
如果是前者,那么玄德帝真的是如同表面一样,在太子和四皇子之间摇摆吗?他保持十七的实力,是为□□增加筹码,还是另有安排,而玄德帝又真的如同表面上一般看重去年降生的十八皇子吗?
都说君心难测,沈翘楚如今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回忆玄德帝跟自己说的有限的话,似乎每一句都有着深意,难道玄德帝一早就把自己划做十七这一派了吗?那么他派自己来到这裴家军营所在的吴县,就不仅仅是让自己调查关于税粮的事了。
沈翘楚想了一通,他这些年跟着陆凤臣和谢长卿学习,已经被潜移默化到思考每一种可能性,然后为每一种可能性做出应对,这样可能很累又费脑子,但是当变故来临的时候,不至于措手不及。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样,有时又害怕是自己想多了庸人自扰,不过比起做一个什么都不想走一步看一步的轻松的人,沈翘楚还是想做拥有万全准备的人,毕竟伴君如伴虎,官场如战场,他不想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沈翘楚轻轻将手搭在阿瑜身上,感受到从阿瑜那纤细身体里传来的勃勃生机。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沈翘楚才有一种安心的归属感。沈翘楚由衷地想:为了能守护阿瑜和这个家,即使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虽然心里总是悬着,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沈翘楚还是没有因此而影响日常生活。那琉璃作坊开春时已经搭好窑,沈翘楚还特意找了两个做瓷器出身的烧窑匠人来把持这玻璃窑的火候。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摸索,琉璃作坊终于可以做出透明的钠钙玻璃,只是其中还有气泡,而且也不大平整。
沈翘楚拿着第一批做好的水银镜给阿瑜看,虽然跟后世地球现代的镜子不能比,但是已经比平时用的铜镜好了很多。
阿瑜很是惊奇地左看右看:“原来我长这个样子……”
沈翘楚从后面环住阿瑜:“是啊,是不是被自己的美貌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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