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任凭秦牧骂。
秦牧骂了几句,有甩了许六脑勺子几下,把心里的邪气出了不少,喘了口大气,蹲在地上,突然之间就默默的哭了。
许六低着头半天,发觉没有动静了,才敢慢慢的抬起头来,发现那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居然跟个孩子一般蹲在那里流泪,不禁慌了起来,连忙说道:“领导,领导,是俺不好,把您给惹哭了……”
“你好大的脸面。”秦牧阴沉着脸说道:“给你说你也不懂,我是为你哭?我***是为咱们老百姓哭,为咱们老百姓的贫困哭,你知道个屁。”
许六一听这话,也不知道为啥,三十多岁的老爷们,眼角也禁不住发酸,陪在秦牧的身边,吧嗒吧嗒的抽烟。
两个老爷们就这么蹲着,连续抽了半盒烟,秦牧的心情才收拢起来,想起一件事,对许六说道:“你叫许六对吧,我问你,他们问的香炉是什么?”
许六道:“是俺家里的一个老玩意,听说是祖宗传下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牧点点头,说道:“那东西要放好了,很可能是个古董,金贵得很。”
许六连忙说道:“领导,你要是喜欢,明儿个俺就送你那去。”
秦牧刚刚有些和缓的脸色又沉了下去,怒道:“许六!别捡那不该说的说!我告诉你,那香炉金贵,你可以到大城市里面交给博物馆,或者留两年找个机会去拍卖了,你这东西是祖宗传下来的,不涉及违法。”
“拍卖?”许六不明白。
秦牧就解释道:“你也别问那么多,回家好生放着,过几年想换钱了,直接找我,我是西山村的村长秦牧。”
许六突然瞪大眼睛,不相信的问道:“你,你是村长?”
秦牧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不像么?”
许六摇摇头,又点点头,心里嘀咕有几个村长能像你这样,把派出所长指挥的团团转?
“回去以后,好生的干活,把烟戒了,存上两年钱。只要你肯吃苦,做人踏实,家里有富余,谁家的姑娘不乐意去你家?”秦牧开始教育许六。
“唉!俺家留下的手艺,现在也不那么吃香了,一年到头没个人找,日子混不下去了啊。”一听秦牧这么说,许六的伤心事才敢往外吐露,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说道:“俺爹跟俺娘,现在都躺在床上,听大夫说,病倒是不重,就是要养着,吃的要金贵。俺家就三亩地,俺又没娶媳妇,照顾来照顾去,把家里的钱都照顾没了。眼看俺娘的身子越来越差,俺就合计着,借点钱买个媳妇,给俺娘冲冲喜。”说着说着,许六三十多岁的汉子就瓮声瓮气的哭了起来。
初时还是抽泣,渐渐地声音就大了起来,把秦牧哭的心里也是很难受,艰难的拍了拍许六的肩膀说道:“怎么,镇上没补助补助?”
“镇上也穷啊。说是河子镇是西平县最穷的镇子,可哪个镇就富了?”许六低声说道。
秦牧点点头,西平县在地区都是挂号的穷困县,好家伙,这么多穷困都落在了秦牧的头上,让秦牧的心思越发的阴沉起来。
“这样吧,把老人接到我那里,我一个人住,接过来照料,我出钱。”秦牧一咬牙,直接说道。
“你……”许六愣了,傻傻的看着秦牧。
“赶紧去,找些人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过来吧。”秦牧咬咬牙。胡五多跟周小梅去了广州之后,身边没有个壮劳力还真的不好使。村子里面稍微有把子力气的,都跟着老林头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就算是院子里面那几个妇女的爷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干活。何况许六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做起事来肯定用心。
秦牧倒也不是太过于腹黑之人,但是如此有利的条件不利用,那他也就枉费了闯荡官场了。
“对了,你祖上传下来什么手艺啊?”两个人出了木屋,临分开的时候,秦牧随口问了一句。
“开山。”许六瓮声瓮气的说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