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寒柔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灼金妖瞳色泽深沉，皱起的眉毛缓缓舒展，任凭自己心中翻江倒海，西陵珏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他削薄的唇微微动了动，其实最想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为什么”，可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答案——因为不论她回答什么，都将代表两个人的缘分就此结束。

除非他不问这个问题。

所以，西陵珏用一种轻松沉静的口吻说道：“无妨，本宫不嫌弃你。”

郁寒柔：“……”

……

灵灵正在写信。因为银眸者让她告诉灵雾盟，银眸者归来了。

尽管灵灵不明白银眸者为什么主动泄露行踪，但她还是怀着愉悦又忐忑的心情在郁棋如的监督下把信送到了指定地点，等着灵雾盟的人将它取走。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有探子把信传递回了灵雾盟。

曾经的璞玉殿大殿主，也就是如今灵雾盟的一名护法，手持信件，深深皱起眉头，说道：“盟主临走前留下命令，不论有什么消息，只要是有关银眸者的，都要通知落雁山。”

“听说红袖添香落雁山只收女弟子，山上莺莺燕燕，不如这信就让我去送吧。”另一名护法阴森森地笑道，如果郁寒柔和西陵珏此刻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名护法十分眼熟——

此人就是逃走的忘仙宗宗主！

只不过他现在换了个新的身份，成为灵雾盟的七护法之一。

七位护法如今按照数字排序，称呼从一到七，简便得很，因为那位盟主懒得记他们的名字和排序，所以就直接叫数字了。

忘仙宗宗主上次办事不利，受了处罚，但手下仍有一些侥幸逃脱的宗门弟子，再加上跟了盟主多年，所以护法之位仍有他的一席之地，只不过他排行最末尾，是第七位护法。

“你这张脸还被通缉着，盟主不在，你就不要出去了，小心招惹祸端。”三护法说道。

“难不成本宗……本护法要一直这样畏手畏脚的吗？”七护法冷声一笑，说道：“天下间最神奇精妙的易容术来自忘情山，给本护法换张脸吧，本护法可不想天天都待在这儿了。”

……

风云城。

因为气氛僵持，连飘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似乎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西陵珏。”郁寒柔郑重其事地叫出这三个字。

银色眸子划过一抹深沉颜色，里面有挣扎和矛盾，却唯独没有情。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温柔的嗓音清清冷冷，郁寒柔收敛了唇边的笑，说道：“西陵珏，我配不上你，早点断了，对你我都好。”

“我不在乎。”西陵珏却猛然打断她的话，那双灼金瞳孔里溢出的光芒坚定又执着，他的话像是说给郁寒柔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不论你是否有修为，我都不会离开你。”

翡银蛇一眼便是一生，简单来说就是倔，宁愿孤苦一生也不愿意爱上别人，金瞳回玉都已经认准了一个人，今后再无人能入得他眼了，这让他如何肯放手？

他不能放手，也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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