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玲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恐怖,整个人瞪大了眼睛僵立在原地。
杨清云只是扫了她一眼,
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若是原身在此,或许还会被对方那恶毒言语所气到,
但杨清云却是没有丝毫的在意。
实际上,
他所说的将其打杀也并非是空言,
他也确实有资格并且有能力取了这尖酸刻薄的侍女的性命。
一介奴仆,
就算他将其打杀了,按照宋朝的法律,最多也只不过是赔主家一些财货,若是主家不满意执意追究,也只不过是坐上几年的牢罢了。
但这件事本就是林家家风不严,若是林家当真不依不饶追究,待到事情起因流传出去,一介奴婢竟敢凌驾在主人之上,更是对来访的客人讥讽,那他们林家的名声也不用在其他大家豪族面前混了。
面对一只随手能够捏死的蝼蚁,
杨清云自然不会将其的言语放在心上。
而且,
只怕那香玲的嘲讽奚落话语,只怕也并非是她个人的行为......
杨清云目光看向前方引路,一直未曾出声默默带路的那个管家。
“确实是老爷往日里仁慈,对这贱婢过于宽容,以至于让其竟没了上下尊卑之分,还请杨公子见谅。”
管家当即满怀歉意,诚恳道歉地道。
“只不过这贱婢颇得大小姐喜欢,还需禀告给老爷后才能处置,还请杨公子见谅。”
“你们这些贱婢,还不赶快滚下去!”
说话之间,管家对那一群婢女怒喝地道,吓了那几个女子一一跳,连忙应是,拖着那被吓呆在原地的香玲便是退了下去。
杨清云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呵呵,
直到自己发声才出面处理,早先前干什么去了。
一场插曲,
并没有浪费多少的时间。
管家在将杨清云带到了客厅之后,奉完茶,随之便是告退离去,言道这就去请老爷。
杨清云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
......
另一边,
书房处,
林家的家主林正南正负手而立,从容地望着悬挂在书房上的一副字画。
在他身后,
先前带杨清云进门的管家正将先前发生的一切都详细讲述出来。
当然,
不管对方内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杨清云表现上的客气也不会落下就是。
很快,
宾主各自坐下。
接着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
就见得首座上的林正南沉吟了一下,随即面色沉重地开口道:
“贤侄的来意,老夫已然知晓,如今你和骄雪已然成年,按理来说也是时候履行当年的婚约。”
“只是,骄雪这孩子被我娇生惯养多年,自小是五指不沾阳春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且性格也有些刁蛮,不是相夫教子的好女儿,并非侄儿你的良配,若是她与你成婚,多半会家宅不宁,最后只会害了你。”
“伯父就在这里做一回恶人,将当年的婚约解除了,再为你寻找另一门良配怎么样?”
林正南面上是一副为你好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杨清云开口地道: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这个不够,作为补偿,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伯父也定会为你讨来一个你一直想要进入的太学宫的名额,你看如何?”
林正南盯着杨清云的脸,
眼见对方悠然自得,从容不变地喝了一口茶的模样,内心之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微微的叹息。
骄雪的动作,
做的实在是有些粗糙了。
交代侍女前去讥讽对方,想要让对方受辱,而以书生的脾气在盛怒之下多半会直接扔下婚书,说自己高攀不起,也就顺手能将这婚约解除。
可事情怎么会有那么简单?
先不说成不成,
就算是成了,那被退婚也对自己女儿家的名誉造成损害,谁知道苍月公子那边会不会介意?
所以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私下里交易解决,然后大家都当没这件事。
可惜自己知道的时候,
已经迟了,没法阻止。
“我知道伯父这是为我好,但是,这是先父定下来的婚约,父亲和母亲故去之前,也一直认定了骄雪这个儿媳。”
“就算再是困难,这都是先父先母为侄儿定下的儿媳人选,实在是父母之命难违啊!”
“所以,贤侄这婚约是执意不解除了?”
林正南眉头一皱,话语都是变得微沉了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