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咂了咂嘴,掏出烟锅子、慢慢的往眼锅里填烟丝,等抽上了这才说。“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可能明白了,不过那小子有胆色、够镇定,看上去年纪似乎也不大,而且这小子观察的很仔细、坐的位置也挺好,要不是肥牛带着人过来的,我会以为是条子的……”
黄毛们冲进店里的那场混乱、李塔并没有亲历,所以听完大师傅所描述出来的细节、心里可就越发的有些凉了。
未卜先知这种事儿,李塔以前是是牙根儿就不信的。
过去出海,老辈子们是要烧香、是要去问神的,后来是看黄历、听天气预报,但该出事儿的还是要出事儿,被村里打跑掉的那些看相的、算卦的、看风水的海了去了,李塔也在港城的庙里求过神、烧过香,但这些年有些看似稳妥的生意、到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出了事儿,再加上赖家强势崛起、嚣张跋扈,搞的原本最赚钱的生意也黄了,李塔不希望弟兄们沦为赖家的炮灰、所以也就一直都不愿意被招安,虽说跟着赖家钱肯定不少赚、短时间也应该是很安全的,不过李塔还记得老爷子走之前所交代的一句话:凡事忌满,因为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满则骄,早晚是要出事儿的!
里间的门开了,那眉清目秀的女孩见掌灶的大师傅也在、甜甜的一笑,见李塔转过身来、这才赶紧将一沓捆扎好的信封摆在了大班台上。“叔,都整理好了。”
“去休息吧,哦,记得去洗……
“洗手!知道啦,不就是因为钱脏、尤其是这些外币更脏?我哪次不是洗两遍手的呀?”
女孩子顶了一句、见李塔有瞪眼的趋势一溜烟儿的跑了,大师傅咧着嘴无声的笑着,等门被关上了这才一脸感慨的说,阿兰大了,别总是把她当小女孩儿。
“大什么大?抱过来的时候就这么大点!”李塔用手比划了一下,一脸的郁闷。
大师傅笑而不语,等抽完了一锅烟、清理干净烟锅子这才又开了口。“那小子比阿兰就大了两岁,我觉得是有点门道的,炒股这玩意儿我不懂,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能赚十几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有些事儿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丰年省着点、荒年才能熬的过去。走了……”
大师傅背着手出去了,李塔盯着桌上的台历和摆在旁边的那一沓装外币零钞的信封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合伙的邀请,拿起电话拨给了财务公司的肥牛,告诉他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幕后的指使者是个叫张虎的,这人是有钱大老板的马仔,跟这边道上混的没什么瓜葛,以为那个能吹会侃的陈德水是道上的大佬、没有搞不定的事儿,竟然在路边等着姓果的被送过去呢,现在这个张虎被抓回来了,怎么处理、你问问那个姓果的,说一声就结了。
处理?
肥牛被吓得不轻,他回来后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混乱,果大师的淡定和从容、让他越想越佩服、越琢磨越是厉害,但塔哥所说的‘处理’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处理,因为船工们所说的‘处理’大多是字沉海喂鱼,人命关天、肥牛可不敢搀和进去,赶忙拨通了果大师的手机,准备让他直接跟塔哥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