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长知道不假,蒙古人在中原纵横攻掠二十余年,金人丧胆。『言*情*首*许多金国的城池都是烧化了铜铁在城门上浇汁,用以完全封死城门。至于解围之后城中的人如何出来,就只有从城墙上攀援而下了。
宋义长被硕大的篮筐吊上了城头,被几名守城兵押着朝都元帅府走去,一路看见被砲石砸毁的房屋,被蒙古的羽箭射穿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下和街道上,到处都是哀叫呻吟的伤兵,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百姓。这座城市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蒙古人不要说做一次全力猛攻,只消轻轻一推就能将这座城池完全推倒。
那几名兵士也不介意宋义长到处东张西望,反正会州城的窘境蒙古军上下人人得知,但谁也不敢有把握说下一次强攻就能打破会州,只因为这里还有金国最后的勇将——会兰河洮兵马都元帅郭虾蟆在。
会州城内的元帅府是从会州兵马总管府改建而来,西北土地贫瘠,人民穷困,元帅府的规模比郑云鸣之荆鄂副都统衙门要小得多,甚至连统管京湖军马钱粮的湖广总领司衙门也比不上。
但内中两厢战列的战将却个个杀气腾腾,面目精悍,显然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
会兰河洮都元帅郭虾蟆就坐在都堂正中的交椅上,冷冷的看着堂下的宋义长。
宋义长抬头观看,西凉之人鼻阔唇厚,眉毛浓密,胡须略带一点微微卷曲,眉宇中自带一点英雄豪气。这就是中原最强兵的产地之一的男子相貌,汉唐以来秦兵洮马一直作为国家的支柱。但夷狄交侵之后,整个雍凉陇西全部沦于敌手,再也没有这种面目的强兵为大宋效力了。
郭虾蟆冷冷的问道:“你说你有毕宣差的消息,我只知道他很早以前就不幸被叛贼俘虏,死在乱军之中,一个死了这许多年的人,你能有什么消息?”
宋义长朗声说道:“元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毕资伦当时并未就死。而是被归顺南朝的时青送到沿江制置使司,在大牢中关押了这些年,直到听闻金主殡天之后,方才投降了?降了南朝。”
“哼,连他也投降了么?”郭虾蟆冷笑了一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罢了,能够为大金守节这多时光,也足见尽心了。不过你甘冒风险进的城来,不会就只是为了通知我这个消息吧?”
宋义长说道:“钢刚易折,月盈则亏,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完颜氏起自东北白山黑水之间,不过是玩弄弓箭、放牧猪羊的边地野人而已,全是因为耶律氏与赵宋气数已尽,才让他们获得机会进窥中原,窃据神州。如今完颜氏主掌神器已将尽百年,运衰德薄,实在承受不起九鼎的重量了。成吉思汗自漠北崛起,二十余年来扫平了万里国土,非是他真的武勇绝伦,乃是命中注定的天下共主,今阁下违逆天道,不讲命数,强要逆天而行,空谈忠义之名,其实除了枉费城中这么多将士百姓为你殉葬之外,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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