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以刀斧劈斩林木开辟道路,在险峻的山道上艰难的行进着,在子夜时分终于潜行到白家寨西侧的寨墙边。
白家寨的墙壁并不算高大,比起土龙军的坚壁高墙甚至有些简陋,更重要的寨中的壮丁都被派去东面阻遏可能攻来的郑云鸣大军,寨中几乎无人驻守。
在守在寨墙上的乡丁忍受不住瞌睡虫的折磨,悄然陷入梦乡的时候,寨墙下埋伏已久的二百人施展攀爬本事,缒墙而上,将墙上的守兵堵住嘴巴捆缚了起来。
杨掞于是率领二百人沿着简陋的小街直接奇袭设在文庙的敌人指挥部。将还在熟睡中的白家寨的两个宗族族长和几百名壮丁捉个正着。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土龙军的旗帜已经飘扬在白家寨的上空。
“这不是挺顺利的嘛?”葛怀忍不住大声问道:“那杨掞肯定又是半路上脱离队伍去找酒家了吧?”
项安国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明他并不不是在说笑话:“问题就在这里,杨统领不见了!”
“你待怎讲?”郑云鸣瞪圆了眼睛:“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不见的!”
杨掞的习惯是在占领敌人指挥的地方之后,将所有人赶出去,派几名军士看守住门口,自己对着敌人的文书阵图发呆。
这次白家寨抵抗的虽然只是乡兵勇壮,意外的在文庙的厢房里挂着大幅的地形图,房中还随意散放着几卷兵书。
杨掞一看就陷入了沉迷,他命令两名士兵看守门口任何不准进去,自己就对着地形图研究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项安国带着两名被俘虏的族长来参见的时候,房中一切如常,只是缺了一个杨掞。
就像凭空中将京湖的杨纯父从人世间抹去了一样!
项安国一下就没了主意,众人在文庙前后一通乱找,哪里还有杨统领的半分踪迹?
郑云鸣断然喝道:“这绝不可能!那厢房你们是否有好好把守?窗后是不是可能藏着敌人的奸细?”
“有二人守在门口,三人在厢房后面守把,就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项安国挠了挠头:“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啊。”
郑云鸣用手托着下颚沉思了一阵,仍旧不得要领,只得说道:“你继续说。”
继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正当大家满寨子的到处找杨统领的时候。一个青衫的小书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来到文庙门前要求求见统军大将。
“我家郎君有言道:要想见京湖的杨纯父,先放了白家寨的族长和各位乡丁兄弟,然后叫那郑云鸣自己带兵来。”
书童留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于是你照做了?”葛怀冲着项安国咆哮起来:“他说什么你就照做什么,我土龙军的威名何在?总管的威信何在!”
项安国卸下头盔,单膝跪下,昂头说道:“杨统领不在,我就是主将,一切决定我自负责。我之所以做此判断,一则双方纠缠已久,但还没有正式交兵,所以这些人并不真正算是俘虏,释放他们对我军并没有实际损害。”
“第二,只是凭我的直觉判断。”项安国的眼中掠过一丝阴影:“以对手的手段之变化多端,就算我们扣住了人不放,对方也会有办法救人,到时候反而会引起更激烈的冲突。对总管下一步的行动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产生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