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淮安。棉花糖
一支由十几艘小舢板组成的船队正在河上飞快行驶,船上坐满了浑身是血的士兵。军旗破烂,显然是刚经过一场大战。
天黑下去了,刘孔和坐在船上,看了一眼远方正在不住冒着火光的淮安城。喊杀声沉寂下去,又是一天结束了。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仰天倒在甲板上,大口大口次喘着粗气。花白的头发从头盔里露出来,上面粘满了汗水:“总算是挨过去了!”
毕竟已经是一把年纪,厮杀一天下来,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是啊!”一个副将苦笑着摇头:“老将军,总兵官的法子也不是不成。可每天就这么将弟兄们如流水一样派出去,等到夜里回城,却剩不了几人。死的人实在太多,弟兄们……弟兄们都打厌了,再这么下去,只怕部队就要哗变了。”
“哗变,敢!”刘孔和猛地从甲板上坐起来,低喝道:“难道就不怕我山东军的军法吗?”
“老将军……我,我,我……”那个副将面色变得苍白,嗫嚅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刘孔和在山东军中威望极高,为人又和气善良。看到副将浑身是伤,有的伤口还没好完全,就又添上了新创,突然有些不忍心。叹息一声,语气柔和下来:“丁将军,咱们苦,建奴不一样打得苦。淮安战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看谁能坚持,只要坚持,就能挺到胜利的那天。”
“挺,能挺到何时?”姓丁的副将喃喃道。
刘孔和:“丁将军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宁乡军正在扬州那边同铎多决战,据探马来报,多铎已经被孙元击溃,如今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覆亡只在朝夕。等到解决了多铎,宁乡军就会北上的。”
“什么,宁乡军已经击溃了多铎,并将他给围住了?”丁副将一阵惊喜。
船上的其他山东军士兵也都纷纷转过头来凝神聆听,他们已经守了淮安将近一个月了。部队付出了大量伤亡且不提了,在刘春的强力约束下,山东军还没有散。但死守城池的关键是援兵,若是孤立无援就这么同敌人消耗下去,部队的士气会一点点消耗干净。
可以说,如今整个山东军,整个淮安城都将希望寄托在南边的宁乡军身上。
如今,那边的战斗总算结束,也就是说,最多十来日,援军就要到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叫人惊喜呢?
立即就有士兵大着胆子道:“刘老将军,如此天大喜讯,先前你怎么不说,反憋到现在?”
“我若是先前将这个喜讯告诉尔等,你们还不欢喜得跳起来,还有什么心思打仗?”刘孔和笑道:“还真别说,这个喜讯我都忍住不说一整天,真真是憋死我了。(.棉、花‘糖’小‘说’)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们,当真是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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