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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江水滚滚去去,在夕阳里泛起点点金光,就好象是一泓融化的铜汁,热烈奔放。
刘‘春’立在齐腰深的水里,正用一把大‘毛’刷细心地为心爱的战马梳洗。
六个‘侍’卫全副武装骑在战马上,或立于水中,或站在堤坝上,满脸都是警惕。
这六人都是他最最亲信的勇士,这六人都是随他一起在郑家新军接受过宁乡军教官训练的,在这一个多月里又在淮安经受了铁与火的考验,一个个就如同在磨石上开了刃的宝刀,展‘露’出‘逼’人的锋芒
他们算是打出来了,剽悍、凶暴、自信又不可一世。这种气质除了大明朝开国时期的那些无敌虎贲,还从来没有在明军身上出现过。
一支军队有着自己的‘性’格和气派,山东军虽然经过宁乡军军法的锻炼,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而一支军队的气质通常都是比照着他们的第一任统帅而生成的,没错,现在的山东军就是从前刘‘春’的‘性’格。
可是,同六个勇士不同,此刻的刘‘春’却已经不像往日那般桀骜不驯的模样。
现在的他站在水里,神情恬淡,夕光中的剪影流畅柔和,给人一种愉悦平静之感:“很凉快,很舒服,马儿啊马儿,这几日辛苦你了。”
刘‘春’将脸贴在爱马的面上,温柔地说着,就好象对一个情人喃喃低语。
是啊,这几日大家都累了。
那一日,准塔突然丢下辎重,轻装带着军队朝徐州一路急奔,刘‘春’就知道扬州战事已经有了结果。[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必然是多铎已经被孙元彻底歼灭,对此,他并不决定奇怪。孙太初是什么人,他可是能够打败我刘‘春’的强者,灭掉区区一个多铎又算得了什么?
对于孙元,刘‘春’口头虽然还是不屑一顾,可内心中却对他佩服到五体投地。其实,自己败在妹夫手上,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那么,准塔朝徐州跑,肯定是想逃回济南。开玩笑,当我刘‘春’什么人,当我淮安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你就算要逃,直娘贼也得留下些东西。
于是,刘‘春’就和郝肖仁一道点了一千多骑兵尾随追击。
淮安被围数月,仗打得极苦,说句实在话,士卒都已经没力气了。这一千多骑兵是刘‘春’手头仅存的机动力量
用来解决准塔大军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在屁股后面给他捅上几刀,还是轻松愉快的。
你准塔不是想早点去徐州吧,老子偏偏要拖延你的行程。
……
于是,在这几日之中,刘‘春’的骑兵本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同一只吸血的牛虻,远远地跟在准塔屁股后面,遇到落单的清军,就冲上去一通大砍大杀。碰到清军扎营的时候,则在半夜时丢几根火把进去,引起一场‘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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