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上面孝敬,送年节礼,收下面军官孝敬,甚至克扣点兵饷什么的,那都是非常普遍且正常的事情,而且都是有成例的。
当然,做为高级的军官,他们自己也还得养家丁,还得请幕僚师爷,师爷分担不同任务,像他这种级别的,请师爷的薪水也不低,一年要三至五百两不等,一年光师爷薪水就得起码一千五甚至往上。
这种规矩,那是多年积习,颜克英哪怕属于非正规的副总兵,但每年这迎上接下的这银钱往来也得有几万两。
除去对上孝敬的, 其实他还能余下个万八千两的, 然后他自己还是船东,贸易有直接利润,加之是一官党的元老,每年还有不少的分红,但是他的兵,也大多是他的私兵,所以这方面开销也不小。
他在这御营呆了好多天,却没收到银子。
官员们前来,都只送了点土特产之类的玩意,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什么茶叶、黄酒、火腿之类的。
这让他很疑惑,这些人是瞧不起他吗?
想起他之前在南京短暂的呆了三天,当时去的匆忙,也没准备好孝敬,本来也是打算等这边安顿好,再进京一趟,把该给的孝敬送去的。
谁知道,现在一点孝敬没收着,难不成要他全都自己掏?
“伯爷,小的打听到,御营这边规矩多,不准乱送礼,尤其是不准送银子,否则就是贪污受贿,顶多能送点收点不值钱的土产,御营更不许克扣兵饷,但是朝廷有给军官们相应的名粮,官兵粮饷还都提高许多,甚至营官开始,视带兵数量,俸银也更高,营官就每月有一百五十两起了······”
“还有这种事?”颜克英不信。
他虽然海贼出身,但也早漂白当了多年朝廷军官,也是跟朝廷的那些总督巡抚巡按藩臬兵备等打过交道的,不管文官还是武将,哪个不收孝敬,哪个不收银子?
甚至都会直接公然的索要。
“小的这些天到处打听,御营这边规矩确实多,而且那监察司就是专管监察和军法的,他们司还有专属的宪兵,谁敢乱来,第一个得先过他们那关,那监察司的别看着都是文官,可一个个心黑手辣的狠,据说总监察沈文忠原只是个落魄到乞讨的秀才,可深得万岁赏识,总监御营,被他军法处置的大小军官上百,被他拿下的,告到御前都救不了。”
颜克英听的直吸凉气。
“有这种事?”
“那可不,原来舟山的黄斌卿伯爷知道吧,那也是一方豪强了,但后来也被万岁收编,他如今是水师长江舰队提督,女儿还入宫成了妃子,但是他有个儿子很嗜杀,本来是参将,因为苛刻部下,下令杖杀了一个顶撞他的监察军官,结果这事让沈文忠知道了,非得上纲上线,最后不顾黄斌卿阻拦甚至是求情,直接带宪兵闯了黄斌卿的大营,把人搜捕出来,然后搜取证据后,直接就在黄斌卿的军营里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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