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饭店位于市中心的商业街上,在海安也是小有名气的,四个鲜红的大字映入眼帘,但是我看来确实碍眼的厉害,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就是这样,我想我的脸色也是惨白的很,几乎是毫无血色。
“海子,来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廖军勾着肩膀往里走,看着一脸笑意的廖军,我居然有种阴冷的感觉,他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他了,甚至已经是一个我不曾认识的陌生人,渐渐地我不得不提防起来,或许这才可以更好的活着。
我硬是将心里的愤怒压下来,声音极尽平静的说道“刚才穹叔也给我打电话,怎么了吗?”
廖军一如既往的笑着“能有什么事,今儿我做东,就是请哥几个聚聚!”
看着他,从他的脸上我一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绝不会害我,或许对他就足够了,但是我却并不喜欢利用和欺骗,这像是隔膜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就像他说的,有些话说出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然而他也说过,在八脉这种地方,嘴就像致命的毒药,不该说的就闭上嘴。
每一次迈出步子,我都感觉沉重的很,似乎无形之中,我像一团不断揉捏,搓打的面,在压力下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有韧性。
廖军嘻嘻哈哈的说着,一脸的笑容,我也故作开心的应和着,面具已经彻底的粘在脸上,时间久了,面具就是人心了。楼梯的转角处,一间很大的包间,两个黑衣男子守在门口,满身的肃穆的气息,直直的打量着我们,眼中倒是没有敌意,似乎只是多了几分诧异。
两人随即推开门,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是一刹那那股炽热确实从我脸上划过,我在看廖军他依旧笑呵呵的并肩把我往里推着,一进门,穹叔正在主位坐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满脸络腮胡配上那只黑洞洞的左眼倒是很不相衬,穹叔本就不是高大形汉子,确切的说身材消瘦的很,巴掌大的脸上瘦骨嶙峋,晃眼看去那只明亮的右眼珠子几乎快鼓起来,而另一只黑洞眼,已经干瘪进去,甚至黑乎乎的有些渗人。
然而直到现在我也不确定,那次东陵水宫他的眼睛真的冒血吗?还是我一个人做的白日梦!
“来了,就坐吧!”
一张桌子边,三张椅子,三个人,我心里说不出的压抑,轻轻应了一声,坐在一旁,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廖军也不怎么客气,伶起一瓶红酒,接连的到满三个玻璃杯子,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着,香气四溢,满桌的菜色算得上珍品了,但我却丝毫提不起胃口,好像现在的境地就跟鸿门宴一个架势,我就像刘邦,穹叔是项羽,而廖军就是舞剑的项庄。
廖军举起酒杯,笑吟吟的说到“来干了,庆祝我们……,死里逃生,谁都不许不喝!”
就这样机械似的往嘴里松着,索然无味的就像凉水一样。
“怎么了海子,脸色不好,是不是昨夜让哪个娘门给上了!”
我摆了摆手,笑骂到“你大爷的,我都快累成狗了,没听过伤筋动骨的一百天,没那闲工夫。”
廖军眼神一凝,脸歪向我椅子后挂的包,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海子,有时候你他娘的真不地道,没闲工夫,你还胡乱捡宝啊!”
虽然早已经猜到他的目的,但我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当然我这个旧识的朋友,只能沦为他的工具罢了,我一看穹叔,他依旧细细呡着半杯红酒,吃着一块挑不完的鱼肉,似乎并没有在意我们的谈话,但是我却知道这一切都在他心里掌握着,我故意装作一脸茫然“老廖,他娘的咧咧什么,说人话?”
廖军一把抢过背包,“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瞧瞧,你可别吃独食啊!”
我一愣随即说到“你是说那熏死人的铜盒子啊!你要你拿去,反正怪恶心!”
廖军将符印轻轻放在桌上,看了穹叔一眼,嘴角笑容加深,说到“这是龙纹符印。”
我装作惊讶道“龙纹符印,老廖你别告诉我这臭盒子就是你们一直要找到东西!”
廖军一拍桌子“这不会有假,货真价实!”
穹叔放下酒杯,淡淡说到“离海,这就算你入伙的筹头礼了,我就接着了!”
我怔怔一笑,“穹叔!你不怪我私藏就好!保证一次绝不再犯,这就算将功抵过,平了!”
穹叔轻轻一笑,举起酒杯,“来喝酒。”